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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也不去看看自家的樹?這麼走了,樹怎麼辦?伍唐貴很想追到縣裡去,那百十里大路倒不怕,只是縣城那麼大,朝哪兒進去都不曉得。
伍唐貴想清楚了,唯一的辦法,招呼好三棵樹,等待社長來看他的樹。
社長走好遠了都要回頭看樹,那麼用心撫摸樹葉子,社長丟不開樹的,社長一定會來的。
伍唐貴更加勤勉地澆水,看護。
時光如梭,一眨眼,兒子長大成人,出門打工去了,兒子他媽早年落下病根,兒子十五歲那年生病不治,走了。
伍唐貴六十歲了,這時候他的腿不靈便了,最要命的是眼睛也壞了。
他跛著腳去鄉衛生院看了一下,醫生說是白內障,鄉里治不了,要到縣醫院去才有治。
他沒有通知兒子,一個人下外面,能夠照顧好自己,已經夠意思了,不想給兒子增加負擔。
房克華為他張羅,想來想去,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賣樹。
房克華找人來測量了一下,折了方量計算,每棵能賣上三百塊多一點,三棵樹都賣掉,就有了差不多一千塊,還差的部分,再想想其他辦法。
房克華邀約了幾個長者,一起來做工作,同意把樹砍了,就可以賣出錢來,治眼病。
他不幹:“那是社長的樹,砍不得。”
房克華說:“那社長已經不在人世了。”
長者甲說:“就算他還在,你算算,也有八九十歲了,還能來看樹麼?”
他說:“我要等他,他說好一定要來看樹的。”
長者乙給房克華建議,找個機會,想辦法把他轉移開,這邊一兩個小時小時,速戰速決就好。
事情就這樣商定了。
“一定是他從哪裡得到了訊息。”
邢毅的父親說:“那三棵樹,不容易長這麼大,砍了倒是挺可惜的。”
邢毅說:“從遠處走來,首先進入眼簾的,就是那三棵樹,可以說,是馬鞍山村的標誌呢。”
邢毅每半小時,就出去看一眼,看看那樹是不是還立在那裡。
天黑了,看不見樹影了。
父親出去了,邢毅就在家裡寫報告,可是想著三棵樹的事情,就像在心裡裝著一塊石頭。
一個小時,父親回來了,告訴邢毅:“伍唐貴用石頭切了一堵圍牆,他就住在裡面,鐵鍬,鋤頭,鐮刀都在手邊。沒辦法,組長他們只得罷手。”
吃過晚飯,邢毅安下心來寫方案。
父親的小本本里,他看到村裡的所有基本情況,人戶,勞動力,天地,山坡,溝渠,水源,等等,歷史沿革,人口結構,文化層次,有了這些資料,報告就好寫多了。
父親的字是寫得很好的,憑那一手漂亮的字,就不會懷疑他的水平。但是父親離開縣城下鄉來這些年,這裡偏僻且訊息閉塞,很多新事物,新資訊就不一定知曉。
父親怎麼會來到這裡,就想和父親開誠佈公談一下。
在母親跟前,他沒有多說,父親的事情,他是略知一二的。
上一世,青少年時代的他,對這個事並不怎麼在意。
但事情終歸還是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