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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幾壇了,想再喝得打發人去泰州買。”
肖惟放下純銀酒盞,支頤坐著,微醺的眸光中帶著戲謔的意味,道:“喝什麼不要緊,重要的是一起喝酒的人。”
“既然如此,如衡不妨辭了官,你我二人一起暢遊山水,吃遍天下,豈不美哉?”丁鋒把身子挪得近了些,抓住他的手,故作深情地懇求道。
“不行,舟車勞頓要人命。”
“來,多吃羊肉補氣。”
肖惟拿起一隻燉得軟爛的羊腳子,大口的啃咬起來。這道菜要是假裝斯文的用筷子剝著吃,就失去了應有的風味。丁鋒吩咐人去燙壺金絲酒,一個小不點倒是先溜了進來。
“爹爹,肖伯伯。”
“喲,阿楠來啦。”
肖惟張開雙臂,小不點倒騰著小短腿撲進了他的懷裡。四歲的阿楠生得精緻,性子又不怕生,特別喜歡纏著沒有大人架子的肖惟。
“阿楠想吃什麼?伯伯給你夾。”
阿楠看了半天,還是很糾結:“乳糕和四色饅頭,我應該選哪個呢?”
“不用選,全都要。”
“不行,不行。”阿楠連連搖頭,“孃親說了,晚上不能吃得太多,容易積食。”
“那就只咬一口,嚐嚐味兒。”
阿楠還是不答應:“浪費糧食不好。”
真是個乖寶寶啊,肖惟摸著他的頭,很是慈愛地說:“剩下的肖伯伯來吃掉。”
“可以嗎?”阿楠忽閃著大眼睛。
“當然可以。”說罷,便把一塊乳糕喂到他嘴邊。
看著親如父子的兩人,丁鋒無奈地搖頭:“你可別這麼寵著他了,到時候耳根子受苦的人可是我。”
“懼內是一種優秀的品質。”
肖惟又幹了一盞雪醅酒,他的目光忽然定在了阿楠荷包上墜著的小金牌,似乎覺得很新奇的樣子。
“小刺蝟,真是少見的圖案。”
“這是祖父送給阿楠的,祖父說希望阿楠能像刺蝟一樣保護好自己。”
“你祖父說得對,即便年齡小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阿楠又問了一個二選一的問題:“肖伯伯喜歡這個小刺蝟還是昨天的臥馬?”
“哎呀呀,太難選了,都是好東西。”
過了一會兒,守在外間的奶孃便哄走了阿楠。兩個人繼續喝酒,直到二更才散。肖惟已經進入了黑甜鄉,丁鋒卻在書房裡為父親複述著方才的情形。
他不懂父親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度,反正肖惟也不像個精明強幹的人,更何況史縣令的事又和父親無關。
他是很想維持住這份友誼的。
“再想想,有沒有什麼遺忘的細節。”
丁鋒認真回憶後,確定的說:“沒有了。”
“下去吧。”
“是,父親您早些安歇,兒子告退了。”
丁嶠走到了窗邊,他推開了一條縫,寒冷的風能讓頭腦更清醒。
雪還在下,細細的粒子落到屋簷上,覆不出潔白的霜華,只化成一層水,淺淺地潤溼著青黛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