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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自己退到外面守著,還體貼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賈寶玉見百合脆生生的站著,也不說坐,忙站起來把百合迎到位子上,等百合做好後,輕啟朱唇,問:“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賈寶玉好一陣失望,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來,見了百合,她竟是這麼冷淡,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只把他當做一般的客人看待,還問他聽什麼曲兒,賈寶玉只覺得心裡的火苗一下子被撲滅了。“百合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賈寶玉抱著一線希望問。
百合巧妙的看了一眼茗煙,低聲說:“百合是個低賤之人,如何能認得您這樣的尊貴公子……”
賈寶玉急道:“誰說你低賤了?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百合姐姐,你忘了嗎?前幾日我們才在珍大哥哥家見過的,你再想想好不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圍觀大戲
百合只是一臉為難的看了一眼茗煙,然後又低著頭不說話,賈寶玉忽然間福至心靈,讓茗煙先到外面等著,又問百合:“姐姐,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可以說了吧?”
百合這才給自己和賈寶玉各倒上一杯酒,說:“難為寶二爺還記得我,剛才我不是故意的,還請寶二爺原諒,薄酒一杯,就當百合給寶二爺賠罪,二爺勿怪。”說完一飲而盡。
賈寶玉忙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乾,笑道:“是我考慮不周才是,姐姐的心事定然不想讓外人聽到,我該早些讓茗煙迴避的,結果見了姐姐就給忘了,姐姐不怪我就好。”
百合一笑,賈寶玉心神又是一蕩,忙問她究竟有什麼事,百合這次爽快的說了,原來她不但有兩個妹妹,還有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名叫蕭然,弟弟自幼身子弱,生性靦腆,長相極為俊俏,平日也不怎麼出門,偏那日偶爾出去替母親給父親抓藥,路上被幾個惡霸遇上,定要抓了弟弟去陪他們玩樂,弟弟死命不從,爭執間摔倒,因為圍觀的人多,幾個惡霸不願把事情鬧大,扔下幾兩碎銀子抬腿走了,弟弟被抬回家之後,母親忙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摔到了頭,只能好生養著,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醒過來。
“家父家母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家就徹底完了,大夫說了,弟弟總有一天會醒過來,家裡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但是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錢買藥買補品,母親才偷偷找到我,想讓我幫補些,只是我這兩年也不過攢了幾十兩銀子,全都給她,也不過夠兩服藥錢,人參燕窩更是想都別想,恐怕今日已經斷了藥了。”百合邊說自己的傷心事,邊不停的掉眼淚,美人掉淚如梨花帶雨,別有一番風情。
賈寶玉的心早隨著百合的訴說揉成一團,不等百合說完,就拍著胸脯打包票,說自己會幫百合的弟弟請一個好大夫,醫藥錢他全權負責之類,百合感激的無以復加,跪在他面前說了好些感激的話,賈寶玉喜不自勝,忙問百合她家的地址,百合告訴了他,但又說,因為她身陷風塵,不想帶累家裡的名聲,求賈寶玉在家裡人面前不要提她,賈寶玉自是一口答應,酒菜一口沒動,就要出去,還是百合勸著,匆匆用了幾口,帶著茗煙一陣風般去了。
賈寶玉找到百合的家,尚未進門先一陣心酸,百合家住的自然是貧民區,房屋破舊,茗煙都不敢讓他的爺進去,還是賈寶玉一力要求,兩個人才進了院子,叫了幾聲,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問他們找誰,賈寶玉說了百合弟弟的名字,自稱是他以前的朋友,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今日從這附近路過,順便過來看看——這番謊話還是百合教的,婦人就是百合的母親,聽說是來看兒子的,當時就哭了起來,流著淚把他們引到兒子的房間,說:“然兒前幾天受了傷,一直躺著沒醒,公子是他的朋友,遠遠看一眼吧,您是貴人,小婦人家裡貧寒,連口像樣的茶水也沒有,還請公子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