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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裡卻漾著另一種含義。
如同小時候玩的刮刮樂,塗層被刮開,明晃晃一個“再接再厲”,鼓勵著賭徒繼續。
鹿呦幾乎是沒有思考地問:“那你喜歡什麼?”
月蘊溪笑說:“五紅湯。”
鹿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說:“喔,補氣血的。”
頷首與附和都是加深記憶的表現。
而她就像是在玩新一輪的賭徒遊戲,怕被看清底牌,將聲色行為都控制得平靜如常。
面無表情地越過了月蘊溪挪步到水池前,伸手去撥水龍頭。
水流湧出前,身後方向傳來月蘊溪的一聲輕笑。
彷彿洞穿了她的小心思。
鹿呦頓了頓,拽下掛鉤上的清潔布。
月蘊溪笑說:“我很喜歡它煮出來的味道,就像有些人喜歡咖啡香一樣。不過,這個喝多上火,一週最多隻能喝二次。”
語速比往常慢了些,後半句比前半句的語調略重些。
鹿呦想到學生時期,老師在灌輸新的重要知識點時也是這般。
但,無論怎麼強調,接受與否,還得看學生自己。
鹿呦“喔”了聲,將手中的清潔布遞放到水下。
本就微潮的布,一下就被水浸得溼透。
月蘊溪腰臀往後靠上島臺,拎起玻璃杯,抿了兩口溫水說:“你早上起來,如果想喝咖啡的話,左下第一個櫃子裡有咖啡機和咖啡豆。冰箱還有湯力水,可以配個湯力美式。”
鹿呦唰地扭過頭,驚訝
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月蘊溪笑笑說:“之前晨跑遇到奶奶,聽她說的。說你晚上回來很晚,總跟月亮比賽熬夜,早飯得她叫你才起來吃,每回都是糊弄兩口。偶爾能自己起來吃,就會弄杯咖啡喝。”
鹿呦聽得眼皮直跳。
已經能想象到,奶奶提到她就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咖啡提神嘛。”鹿呦為自己辯駁,“基本都是早上有事,我才不用奶奶叫,自己早起。”
“像今天這樣?”
鹿呦心跳隨她的話音,漏跳一拍,一陣鼓譟。
“你不去晨跑麼?”話題轉得生硬,她知道。
“一個人跑,有點孤單呢。”
鹿呦不合適地聯想到一隻可憐巴巴主人帶著去溜的大金毛。
“你之前,不是一個人跑麼?”
“不是啊,有奶奶陪。”
“……”鹿呦撇了撇嘴問,“奶奶還跟你說我什麼了?”
月蘊溪說:“她的話題總是會圍繞著你。”
這簡短的一句,像是以她為中心畫了個範圍很廣的圈。
鹿呦盯著小拇指上的尾戒,半垂的眼睫輕顫了一下。
如果不是她斷了指,奶奶本可以繼續在鄉鎮待著,在那裡,她有很多可以再夏季一起乘涼、冬季並肩曬太陽、春秋圍聚打麻將的老夥伴們。
可是,在這座鋼筋水泥堆砌的森林中,她有兒子跟沒兒子一樣,也沒有朋友。
枯燥無聊的日子裡,唯一鮮活的存在,就只有一個孫女。
而這個孫女,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陪伴老人。
鹿呦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
好在後來多了只能逗老人家開心的比熊,多了能陪著奶奶閒聊的劉姨。
月蘊溪說:“我對你的瞭解,除了少時的記憶,基本上都是透過奶奶早晨與我閒聊。”
大理石臺面被鹿呦心不在焉地來回擦拭,鋥亮得都快能當作鏡子使。
腦中無端冒出一個猜想,她才停了手。
之前聽奶奶說遛狗時總能遇到晨跑的月蘊溪,她就感覺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