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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轎車駛離,那束光很快便被夜色稀釋得薄淡,視野又陷入到了昏昧裡,只有感覺還滯留在未褪的灼熱裡。
應是代表瓷器的“它”,鹿呦腦海裡應聲浮起的字卻是她……
像不久前,從這人指尖輕捻慢撒的魚食,激起一陣濺入無邊風月的漣漪。
而她好似搖擺在漣漪中心的魚,無意識地咬了餌,輕應了聲:“好。”
過了一會兒,鹿呦才朝著vespa停車的方向轉過身,抬腳走了兩步,忽而停住,回過頭。
月蘊溪還站在原地,正望著她,很自然地迎向她的目光,溫聲問:“怎麼了?”
鹿呦微垂下長睫,避開對視,問道:“要是碎了呢?”
“那你得再賠我一個小鹿。”月蘊溪的聲音裡含了很淺的笑意。
讓這話聽著像玩笑。
又像是,別有深意。
敏感地悟出兩層含義,鹿呦突然覺得恐慌,壓在心底的自卑不受控地往外溢。
她眼睫垂得更低,聲音也更輕:“那還是不幫你帶了吧,我賠不出一個完整的小鹿給你。”
正如我給不了一個完美的自己去配你。
月蘊溪一愣,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
陳菲菲在這時蹦噠過來,摟住鹿呦胳膊:“鹿老闆,你員工在群裡嚎呢,說今天忙哭了,怎麼說,去幫幫忙?”
餘光瞥見月蘊溪低眸看了眼亮起的手機,背過她們去接了電話,隱約能聽到一聲“媽媽”。
鹿呦魂不守舍地回應了陳菲菲一聲“嗯”。
“剛好,這鬼地方好難叫車,我坐你的小踏板過去。”陳菲菲問,“有多的頭盔不?”
這會兒鹿呦才回過神,從坐墊下拿了個半盔遞給陳菲菲,掏出手機說:“我跟奶奶說一聲。”
藉著打電話的功夫又朝月蘊溪的方向看了眼,月蘊溪也還在打著電話。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她就是膽小、自卑、本能逃避,可說出口了,只是看月蘊溪長睫輕輕一顫,就叫她心生悔意。
電話被接通,鹿呦同奶奶打了聲招呼,結束通話後幾乎是以極其慢的速度開啟後輪鎖、坐上車、戴頭盔。
陳菲菲跨坐到車後座,戴好頭盔拍拍她的肩說:“我ok了,走吧。”
就在這時,月蘊溪結束了通話,從耳邊移開手機,轉身看了過來,還殘留著冷感的視線掠過陳菲菲搭在鹿呦肩上的手,輕輕一轉,落到鹿呦臉上,目光才有所回溫。
鹿呦沉緩地吁了口氣,她其實想故作自然地說“算了我還是幫你帶吧”,可能礙於面子,也可能礙於陳菲菲在,開口就成了道別:“我們先走了。”
月蘊溪只是頷了頷首。
鹿呦心裡莫名有種被揪了一下的感覺,補充說:“你……回去路上也注意安全。”
月蘊溪微笑說“好”,沒更多的話,也沒再看她們,轉身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了過去。
鹿呦眸光落在後視鏡裡。
看著前不久印刻在她腦海中的半步距離,陡然拉長了數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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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月韶那通說是夢到了以前那些事的電話,月蘊溪回了一趟藍灣。
將車停靠在院門對面的路邊,月蘊溪下了車,習慣性地看了眼隔壁,鹿呦沒回來,老人估計是睡了,屋裡沒亮燈。
從二樓玻璃窗裡透出來的黑,竟是比夜色還有濃稠幾分。
按了門鈴,家裡阿姨開了門,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月蘊溪聽出來播放的是早些年的無腦偶像劇,每回劇荒月韶就會翻出來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客廳裡,月韶正舉著手機坐躺在按摩椅上。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