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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將這份東西謄抄一份,夾在御史臺的摺子中。”
七月二十五的大朝會上,便有朱御史執笏出列,上奏道:“臣聞近日朝中一直為庾縣主之死,下令搜查裡坊,以致士庶惶惶,人心不安。臣正巧了解到一些線索,伏稟天聽。”
跟著,他便將收到的那份不知是誰塞來的卷宗,當著文武群臣的面洋洋灑灑說了出來。
庾奉孝與何興瓊聽到最後,臉黑如鍋,只差讓殿衛雲捂住朱御史的嘴。
太后在寶座之上亦驚,先是下意識看了謝瀾安一眼,隨即她便反應過來,此事謝含靈向她報備過,不會是她。那麼,便是兩省的人弄鬼。
“無憑無據,混淆視聽!”庾奉孝死了女兒都未如此失態過,此日卻在太極殿中甩袖怒斥,“朱御史是要攀誣我庾氏不成?”
朱御史正氣凜然之下,一副無辜嘴臉:“微臣正是為了早日查出真兇,告慰亡者之靈才好心出力啊,國公爺不識好人心耶?”
這時候,王丞相悠悠開口:“御史大人此言差矣,區區竄匿之徒,何能傷害國公千金?老臣這些日左思右想,卻是想到了一個會恨庾縣主入骨的人。”
此言一出,庾何一派的臣工皆看向丞相。王翱含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說:“斷人錢財,尚如殺人父母,那麼若是害了別人家的單傳獨子,斷人香火,試問還有比這更大的仇恨嗎?”
謝瀾安在帷簾之後,低頭隱住微挑的唇角。何興瓊卻是背脊陡然一涼,“丞相這是何意!”
王翱反而奇怪地回視他:“惠國公何以健忘至此?庾縣主嫁入你何氏,適與國公的侄兒何繼修,卻因妒剖開夫君妾室的孕肚,生殺胎兒,又將小妾屍首填草送入何郎房中,以至何郎驚嚇過度,不久便鬱悒而亡。何家二房唯何繼修一個郎君,他這一去,豈非便是斷了香火?聽說何夫人哀毀過度,入了道觀,那座位在東城的去來觀……”
朱御史恍然:“那豈不正是離韋陀寺相去不遠嗎?”
何興瓊氣得衣袖亂抖,庾何互結姻親,向來同氣連枝。世家意欲離間,便拿出何家的這件陳年慘傷之事出來打牙祭,人性何在?
他弟媳一介女流,深居道觀已多年不見外人,怎麼可能……
他看向庾奉孝:“國舅,休要聽他們胡亂攀扯!”
……
底下公卿舌辯,謝瀾安在墀上看著。
王丞相的反擊沒有讓她失望,其餘人的反應也大都不出預料,只是她見朱御史兜著那半截門牙,不懼在靖國公面前據理力爭,並質疑庾氏德行之失,就像曾經當廷質疑她無權入殿聽政一樣,忽感慚愧。
不該讓舅舅折斷這位御史大人的門牙。
這是名忠直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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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家其實不在乎庾洛神真正死於誰手,而是他們想要她‘死’於誰手。世家怕了,就會想法子自保。”
又一局新棋,胤奚已經能在女郎讓五子之後支撐到中盤。
他說完,謝瀾安心中點點頭。
因此事與他息息相關,所以謝瀾安不避諱他,與他說得格外多些。
“還看出什麼了?”
燈景搖曳,胤奚指尖玩著棋子,長考落點,同時一心二用思索著女郎的問題,鼻樑高峻成峰,長睫卻靜垂似羽。
只有在認真想事時,那種魅惑之態才在他臉上暫時消退,轉換成一種淵停嶽峙的靜氣。
他慢慢道:“引友殺敵,不自出力,是謂借刀。疑中之疑,不自失也,是為反間。女郎想引世家之力……對付庾家?”
“對嗎?”他落子,抬頭,眼巴巴地看她,眉心的鋒峻一散,渾然天成的無邪又浮現出來。
謝瀾安但笑未答,看著棋盤上略成氣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