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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拱手,“得賴太后娘娘垂顧,庾二小姐費心,謝含靈銘感在心,愧領了。”
她倒不客氣!可也沒見她有幾分卑躬屈膝,惶恐涕零啊。庾洛神麵皮浮笑,目光從謝瀾安身邊之人一一掃過。
她的視線在恩愛融洽的謝策夫婦身上停留最短,看到面生的阮伏鯨,庾洛神微一沉吟,只可惜這樣悍壯的體格不是她所好。
當目光流連到文良玉那張小臉上,她卻是真情實感地惋惜起來,真是什麼時候見,什麼時候喜歡,以這小郎君的家世,弄上手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只可惱有謝瀾安在,她便動不了這人。
“五娘子如何沒來?家兄駐守石頭城,無法參加今夜歡宴,卻不忘託我問候貴府五娘呢。”庾洛神笑晏晏問。
謝策聞言,本能地警惕起來。未讓五娘同來,怕的就是庾家人盯她。他不冷不淡地開口:“舍妹偶感風寒,無法赴會,勞貴兄掛問。”
庾洛神眼眸輕眯:“那真是可惜了。”
這時園門處的儐相高唱:“惠國公到!丹陽郡公到!”
庾洛神眼神一亮,有意無意地瞥過謝瀾安,當先迎了出去。
今夜宴席擺在哪、請誰來赴宴、其中應當有幾位在三卿之列的大臣,庾洛神都是細細思量過的。
憑她姑母的面子,再大的官她也不怕請不來,但若宰執滿堂,未免抬舉了謝瀾安,若無公侯柱國,又顯得她這主人寒酸。
所以有這麼三兩位高公幫她到場添彩,便是剛剛好了。
場中士女聞聲,舄履几几出列拜會。
庾洛神對惠國公喚了聲“伯父”,何嬙叫了聲爹,何興瓊頷首,受下眾人之禮,而後凝眸看向今夜最受矚目之人。
朝中鬨鬧了這許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換回紅妝的謝瀾安。
心中雖不認同她,卻不得不承認,君子如切如磋,原來不在衣簪,而在氣象風格。
他問:“今日之謝娘子,昨日之謝郎君,孰優孰劣?”
四周靜了靜,這便是大玄名士間極為流行的玄語詰問了。一個回答不好,便會惹人恥笑。
謝瀾安平靜回答:“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
何興瓊心中贊妙,點點頭,換了家常語氣問:“謝公何以不至?”
謝瀾安笑意疏宕,目視這位封以“惠”字,卻擅長斂財的戶部尚書,回言道:“家叔喜遊山水,日前已去東廬山別業小居。小孩子過生辰,論理不該張揚,勞諸公大駕,心已不安,豈敢再驚動長輩。”
何興瓊愣了一下,這話……聽上去也沒毛病,只是她這自稱‘小孩子’的語氣,怎麼反而像老氣橫秋的長輩之言?
他在這場夜筵上露過面,便算全過太后的臉面,以他的身份不會與年輕人同席用膳。何興瓊請來客自便,自身往別館歇息。
謝瀾安又轉身與丹陽郡公致禮,故意忽視了隨行在丹陽郡公身後的楚清鳶。
她抬頭尋到何羨的蹤影,喚聲“夢仙”,邁步從楚清鳶身側擦肩而過。
楚清鳶掌心微蜷,看著她轉身去和那些衣冠磊落計程車族言笑。
距春日宴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她便從名望搖搖欲墜,變成今日的風光萬丈。
當日謝府招幕僚時他不曾去,是他失策,自從得知白頌一躍成為謝家的門客,楚清鳶便有幾分悔,於是去拜見賞識他的丹陽郡公,請求作為客卿參加這場春夜宴。
公卿參加宴席,以手下有七步成詩倚馬成文的門客為榮,他自然地獲得了這個良機。
楚清鳶探手入袖,再次確認他要獻給謝瀾安自薦的那冊文集萬無一失。
金陵城皆知謝含靈有才也愛才,他錯過一次,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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