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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人多起來,便不冷清了。要不然我夜裡穿過庭廊,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胤奚拈了幾粒魚食投進水缸裡,應和一聲,束夢又自語:“有了人氣兒,娘子大抵就不會總是多夢少眠,起身熬夜看輿圖了。”
這一句正被胤奚聽見,他倏地轉過頭:“你說什麼,女郎,總會失眠嗎?”
束夢隨口道:“唔……也不算經常吧,記得宮變的前一天,就是中秋前夕,女郎便一宿未睡,哦,就是郎君你不在府上的那天,第二天便是宮變了,女郎又一夜未睡,次日又在宮裡……”束夢扳著指頭數,“那便是連續好幾天沒睡過整覺呢。”
她的本意是敬佩女郎超人的精力,看到胤奚發暗的臉色,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連忙閉上嘴,回屋做事。
胤奚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靜。
他離府的那夜……是為了照顧瀉肚的小掃帚,而次日回府時,發現女郎眼皮底下有淺淺的青影,他便有些在意。
胤奚本是一點就通的人物,記性又極好,經束夢一說,他不由又想起,他入府之後,有些晚上藉口回羊腸巷,實則是去韋陀寺挖浮沙坑的那些夜晚,因他第二天回府後格外心虛,總會特別留意女郎的神情——
彷彿……在他離開的次日,女郎或多或少都變得冷淡疏人,或者眼下浮著淺淡的青色。
就像一夜沒有睡好。
世上可有如此湊巧之事?
這意味著什麼?
他神情困惑地低下頭,目光下意識落在自己手背的硃砂痣上。
初相逢時。
——“先生是誰?”
——“你只當我與你閤眼緣,交個朋友”
——“你我之間的香火情”
“衰奴。”
一道清沉的嗓音打破他的深思,胤奚省過神來,眼前秋陽曖曖,游魚戲水。他邁步進了正房,謝氏兄弟已經離開了,荀小娘子也被領去熟悉環境了,女郎獨自坐在書案後。
他只聽謝瀾安道:“府裡的孩子多了,我想,你要不要把小掃帚也接進來,免得你經常記掛。”
謝瀾安說完,久久等不到迴音,她抬頭,看見胤奚直怔怔地望著她。
他的眼神茫然而深邃,又帶著種莫名的心疼,就彷彿他錯過了很多過錯,在很生很生自己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