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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突然要改它名字?」
舒沅正打算點開手機上的證詞稿檔案,最後默唸背誦。聽他這不明不白一句,登時滿臉疑惑,徑直抬頭看來。
但話雖如此。
看看狗,看看人,想起自己當時取名的初衷,她忽又有些心虛,聲音悄然低了八度:「而且叫橙子不是很可愛嗎?你看你名字裡也有一個成字。」
「也是。」
蔣成點點頭。
還沒等舒沅鬆口氣,他卻又話音一轉:
「但是吧……」
「但是什麼?」
蔣成作深沉狀。
凝重沉思片刻,忽而冒出來一句:「我怎麼總覺得它越養越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了?不應該啊。」
舒沅:「……」
不是,那你說這是為什麼?
還不準子承父業了?
她心中腹誹,明面上倒還照顧著某人的自尊,沒把大實話全說出口來。
只頓了頓,嘆口氣,又笑問:「那你覺得叫什麼好?」
「小圓怎麼樣?」
舒沅喉口一哽。
差點被三明治嗆到,這次是直接就給氣笑了。
直至連咳數聲,復才緩過勁來接腔:「敢情就你不能傻,我傻了沒關係是吧?」
「我說的是圓圓的那個圓。」
「那我說的還是甜橙那個橙呢。」
「……」
兩人由這話題「針尖對麥芒」,一時間四目相對。
不知何時,卻皆都憋著股笑意,很快,伴著一陣開懷大笑,這話題倒心照不宣揭過,不再多提,亦順其自然,默默便繞到兩人真正憂心的官司上去。
末了。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阿沅。」
蔣成一邊給她的吐司塗抹果醬,頓了頓,復又一邊低語安慰著:「今天有顧律師在,他經驗夠豐富。我也會一直在法庭上旁聽——這不是你一個人上戰場,調整好心態,比什麼都重要。至於證據的事,在精不在多,能把有限的材料用到實處就好,新加坡的事,不要再想了。」
說到底,他其實很明白,這次回來的時間太過匆忙,材料整理加上復原,用起來著實不夠。舒沅看起來輕鬆,實際上也比誰都清楚,在新加坡弄丟那些材料,加上原本wr法務部藉口檔案格式化而不願歸還的證據,都一再給己方情況雪上加霜。
偏偏法庭又是最要講證據的地方,空口無憑最居弱勢——她絕不想看到對面洋洋得意的面孔,可嘴上說歸嘴上說,又確實為證據的事心裡沒底。
所以,才會不安到壓根睡不著覺。大清早便爬起來,腦子裡來來回回,大抵都是數天前那通電話裡,止不住的喊話和叫囂。
餐桌上,由是沉默片刻。
好半天過去,她才開口,忍不住眉心緊蹙。
「我甚至有點想再回學校一趟,看看能不能請到別的老師……可朱老師都不願意幫忙,請其他人就更為難了。」
「他不是給了一個錯題本嗎?也算他的心意了。」
「……是啊。」
越是不想輸,越是神經緊繃。
連早背好的陳述詞也在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她手中瓷勺漫不經心攪動著面前那杯麥片,愈發無言。
蔣成側過頭,瞄了眼她那不知不覺又變得愈發凝重面色,半晌,卻也只輕而又輕地,拍了拍她手背。
「別想了。說不定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他說:「我現在老覺得,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運氣守恆的,按這麼算,阿沅,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好運等著你,不急在一天兩天。」
舒沅:「……你明明是在說我以前很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