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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反應過來,已是滿臉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腰腹間,三道新鮮的「血窟窿」。
【砰、砰、砰。】
那一秒。
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b、c兩人亦才剛將蔣成推推搡搡、交付到舒沅和蔣霆威手中,四人站位交疊,聚集一團。
突然間,破空槍響震得房簷灰塵抖擻,舒沅尖叫一聲,來不及看清到底發生什麼,只下意識護住蔣成後頸,將人往低處按倒。
瞬間,幾人同時趴下!
等到不住喘/息著,鼓起勇氣向後看,剛才還抱著那公文包不願撒手的d,此刻已然身中三槍,應聲倒地。
伴著一聲重物落定的鈍響,身體仍不自覺地抽動數下。
那價值千金的支票隨著未嚴絲合縫拉攏的縫隙飛雪般輕灑而出,又被遍地血汙濡濕。
他嘴鼻顫巍巍湧出數道鮮血。
直到死亡的最後一秒,愚笨如他,或許才終於想明白:這世界上真正能夠守口如瓶,為花錢的人掃清一切路障的,從來沒有知情不報的活人,只有死人罷了。
只有永遠不能說話的人,才最懂事。最安全。
——「papa!」
唯獨留下悽厲的一聲哭喊。
成為這個沒有名字,只有孤零零冰冷代號的可憎綁匪,在這世界上最後的遺言。
很快,那巨山似的身軀逐漸再無反應,腦袋無力地歪倒一側。
「what the fuck!」
而目睹全程、同樣只是單純接受安排的b,也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瞬間失禁。
他當然完全想不明白,己方同夥為何突然手握危險槍/支,為什麼說好的拿錢辦事,變成了殺人銷/贓。只幾乎是痛哭流涕著,扭頭去拉扯身旁無動於衷的c,試圖與對方站在同一陣線以求自保。
然而,不過一個轉身,已是腦後一涼,鮮血四濺。
他雙目大睜。
「……!」
那血滴甚至濺到了舒沅臉上。
蔣成心頭一緊,當即想也不想,左手捂住她眼睛,右手一把拉過父親,連拖帶拽,便瞬間喘著粗氣將兩人拖到旁邊一堆廢棄木箱後頭,離開那片距離過近的危險區域,而背後,就是這陰森廠房內除了大門外唯一通向外界的天窗。
——可憐蔣父還來不及感嘆自家孩子臨危應變的機警。
一回頭,自家那沒良心的小子,已經徑直將老爸晾在一邊,完全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只兀自低頭,摟緊懷裡顯然尚未從剛才驚嚇中回過神來的舒沅。
寧可自己白著一張臉,右手因後知後覺劇痛而抖得不行,依舊小心幫她擦拭著臉頰,不住低聲輕哄著:「沒事,沒事了……阿沅。」
蔣霆威:?
真真是「虎父無犬子」。
但想到當年蔣成得救,自己也是第一時間先抱住阿秀,他莫名又生出股說不清是「英雄惜英雄」,抑或是失落加懊惱的心情。
然而眼下情況早已不容他多想。
「砰!」
「砰砰!」
不過半分鐘。
又是數聲破空槍響近在耳邊——即便眼瞧著室內已是橫屍兩具,血流遍地,一片慘烈景狀,a手中□□卻仍未放下,不死心的,直指那頭躲避連連的c的方向。
有利器在手,他此刻彷彿已成把控全域性之人,一掃之前在c面前、時而因其挑撥而四面受敵的局面。
「不怕嗎?」
甚至笑問,作認真瞄準狀,「如果你現在向我跪下,c,我能讓你像b一樣,死得乾脆一點。」
這可不就是反派通常死於話多嗎?
蔣成聞聲,冷不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