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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片刻。
「以前是同學,不過不怎麼熟。感覺磁場不太對……合不來。」
就著冷水沖了沖冒出幾絲血的指尖,她微微揚高聲音回答對方,頓了頓,又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跟他有聯絡?」
「沒啊。就前兩天daddy突然問我這個事,我記得你跟他應該是沒有什麼接觸。但想起來,就再問一下你。」
宣展說著,又從客廳懶洋洋湊到廚房來。
明明地上牆上,無一不是他最討厭的老舊瓷磚斑駁,時間帶來的黃白痕跡錯落其間,像是客廳裡那座扶手吱呀作響的沙發,抑或是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的小儲物間,生鏽的貓糧盆,無一不在提醒著,眼前的女人有著太多他從未參與的故事。
然而他還是笑著,湛藍色碧瞳微微彎起,手臂撐在洗手檯邊。
「原來你認識他啊。那你這個同學真的很壞心眼,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和你關係很好,還提醒我daddy,說讓我多和同齡的女孩玩。」
「……他可能是有病。」
「你討厭他?」
「就,不太喜歡。」
有見過前夫戲這麼多的嗎?真當自己演電視劇呢,纏纏綿綿到天涯。
當然,她以上的話,純粹是針對蔣成手太長,管太多,不是認為宣展不煩的意思。
舒沅在心裡默默將寫著蔣成名字的小人錘打上千遍。
但再抬起頭,將一杯西瓜汁塞進宣展手裡,自己端走一杯時,也沒忘淡然且正經的補充幾句:「還有,你喝完可以走了,宣展。真要清靜,你八萬一晚上的養雲不清靜嗎?——別真把我當你媽媽了。」
「我沒有。」
「不管有沒有,你呆在這不合適,趕緊回吧。」
並不寬敞的客廳裡,舒沅窩回沙發一角。
電腦放上膝蓋,西瓜汁就在手邊的矮茶几上放穩,她在陳舊的家中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溫馨感,漸漸放鬆下來,十指如飛,在鍵盤上敲打。
宣展卻還賴著沒走。
長手長腳的男孩,佔了沙發到電視櫃的大片空地,背靠沙發,腳一伸幾乎夠到櫃腳。鬧一會兒,又時不時側頭看她。
末了,看她沒有反應,索性起身,好奇地走到旁邊只會來回搖頭的落地風扇前。
他家裡只有地熱和中央空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破玩意兒。
不一會兒,全人類幼稚的天性出現了。
「啊——」
他對著風扇微微張開嘴,被呼呼灌來的風吹得嘴唇抖來抖去搖晃,金髮揚起——像一個實打實的美麗蠢貨。
舒沅餘光瞥見他,又無語又好笑。
「你多大了啊,宣展,還玩這個。」
「以前沒玩過。」
「行了,去喝你的果汁吧,像長不大小孩兒似的,有必要吃灰嗎?」
「……」
他忽然沉默。
背對她,笑容盡斂。
足足半晌再開口,有一瞬間,他彷彿真從男孩變作男人,低聲說:「我二十一了,舒沅。」
他叫她全名,舒沅。
而二十一歲,正是新加坡的法定成人年齡。
舒沅眼也沒抬,並沒發現他的叫法有什麼區別。只是,還沒來得及反駁他二十一歲又怎麼樣,她都二十八了,他忽而又很急促地接上一句:「舒沅,我馬上辦成人禮,daddy請了很多名人,你也去吧,對你一定有幫助的。」
「啊?」
「你去吧,」他說,「你一定要去。」
宣展藏在心裡的秘密,此時並未告訴她。
他好像無法說出口,也不想承認,僅僅只是先大多數人一步的預知到,自己即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