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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一個小型的步兵地雷,他孃的死長毛,有這好東西,早怎麼不拿出來?趙半括忍不住瞟了長毛一眼,長毛看他面色不對,趕忙解釋道:「引信早沒了。」一邊說著一邊把地雷摁到了鐵車頂蓋的開口鉚釘處,那蓋子不大,麻煩的是內嵌式,想開啟得從裡頭弄,但裡頭肯定被駕駛員扣住了,只能炸裂了再想辦法撬開。本來這事靠他們三個人是沒辦法的,但現在有了步兵地雷就好辦多了,炸斷這麼一根鐵鉚釘絕不成問題。長毛手腳麻利地把地雷壓到鉚釘處,又加了一個手雷,然後才拉開手雷的拉環,立即推著趙半括窩到了側面。五秒鐘後,地雷炸了,趙半括窩在凹陷處,感到頭頂一陣刺痛,硝煙到處揮散著,也沒空理會,爆炸聲剛完就又躥了上去。再一看,一邊的軍曹像是被碎片炸傷了,流著血扶著胳膊倒在一邊,見他上來又一聲不吭坐了起來,指著蓋子讓他們看。那鉚釘果然被炸裂了,但還沒完全斷,長毛對軍曹擺了擺手,示意他躲一邊去,接著猛地往蓋子斷裂處連踹幾腳,軍靴的鋼底摩擦著鐵蓋子,甚至還迸出了幾點火星,再一看,鉚釘還真被踹斷了。長毛哈哈兩聲,把衝鋒鎗的摺疊託插到了斷裂的地方,這邊趙半括很默契地把槍口對到了頂蓋處。又是一聲大喝,長毛睜圓了眼睛一用力,那小半米的圓蓋子一下就被他撬起幾厘米的fèng。軍曹跟著也吼了一聲,順著蓋子抬起的方向斜蹬了一腳,當時就把蓋子蹬得平移了出去。幾乎同一時間,長毛拿起槍託順勢把衝鋒鎗對了進去,大叫道:「死的活的都別動,老子優待俘虜。」這聲喊過,鐵車裡一點動靜也沒有,長毛又罵了一句,還是沒回應,倒是響起一陣古怪的咕嘟聲。趙半括探頭往下一看,鐵車周圍的泥沼裡翻起來很多氣泡,半個身子都看不見了,他心裡一急,馬上叫道:「沒時間了,快進去!」長毛也操了一聲,罵道:「不管了,看老子的。」說著話,直接往蓋子裡掃了一梭子,又把鋼盔擋在臉前,大吼一聲跳了下去。沒有再說什麼,趙半括立刻跟了過去,槍口對到蓋子裡。稍微俯身往裡一探,感覺一股怪味隨即嗆進鼻子裡,又腥又臭,燻得他忍不住呸了一口,也沒時間戴什麼防毒面罩,只能往外大大吸了口氣,緊緊閉著嘴往裡看。黑,特別的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長毛也消失在了黑暗裡,趙半括擔心地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一道光卻悄無聲息地亮了起來。那是一道手電光,趙半括心裡一鬆,他不太懂鐵車的構造,本來覺得駕駛員應該在前邊,而蓋子在往後一些的位置上,現在手電光既然是從前邊打過來的,長毛應該是鑽到駕駛員的位置去了。他又喊了一聲,這次長毛在裡頭哎了一句,但也就是哎一聲。趙半括有些惱火,忍不住也想跳進去看個究竟,但斷斷續續的泥泡聲讓他不能冒險,再加上軍曹還在邊上,他一下去,這傢伙把蓋子扣上就傻了。他必須在上面接應。長毛像啞了一樣,不管趙半括怎麼叫都不說話,而且手電光晃了幾晃就滅了,趙半括很無奈,不得已只好開啟自己的手電照下去。他所在的位置並不能看到多少東西,手電光只能照出蓋口下很小的一片面積。入眼的那麼點空間裡,橫著很多機關槍的彈殼,亮閃閃地反射著銅光。還有一些東西他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橫一道豎一道,和一些類似木頭箱子的東西纏在一起。而那股難聞的臭味也越來越濃烈,簡直像什麼肉類爛在了裡頭,甚至感覺和屍坑的味道有些接近。把手電又往裡送送左右照了照,同時繼續招呼長毛,但口子太小,裡面還有層很厚的裝甲隔著,除了入口對著的區域能勉強透過手電看到外,其他地方還是黑濛濛的一片。四周的沼澤氣泡聲更加密集了,噗噗噗響個不停,趙半括抬頭,看到就幾分鐘的時間,沼澤的水平面已經把鐵車的大半個身子淹沒了,以這種速度,要不了幾分鐘就要淹到炮管的旋轉臺上了。趙半括知道不能再等了,往蓋口上猛敲了幾下,大罵道:「長毛,你他娘再不上來,這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