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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湛看著她舔了舔嘴角,紅潤的舌尖,掃過紅潤的唇瓣,小小的一點,潤潤的。
眼前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男人有時候心猿意馬起來,不講道理,而且十頭牛都拉不住。
後半夜的臥房裡,孤男寡女的床榻上,她知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意味著某種心照不宣的邀請?
他兀自澎湃起來,但是很顯然,她並不知道。
只見夏和易靈活地一翻身下床,從床邊對開門櫃裡掏|出一個布包袱,在榻上攤開來,翻出了一包不知道什麼零嘴兒,捻起一顆含進嘴裡,「王爺,您看什麼呢?」
趙崇湛心頭莫名湧起一片孤苦伶仃的苦澀,轉身盯著晃動的燭火,不冷不熱道:「看撲稜蛾子。」
夏和易盯著他的側影端了半天,恍然大悟說「我明白了」,雙手把攤開的黃油紙包殷勤捧到他面前,熱情笑道:「您饞就直說,我分您一個就是了。」
趙崇湛憤怒地一轉身,帶出一道勁風,態度上很是不稀罕,「不要。」
零嘴兒都是從家裡帶出來的,一路上一直走野外沒個添補,本就是吃一個少一個,要夏和易分出去一個,她還心疼得如同刀割,於是順勢快快樂樂地收了回去,說成,「那以後我得了旁的玩意兒,再來孝敬您。」
不過好像是收得太快了,她迎著武寧王詫異挑眉的動作,訕訕地賠笑彌補道:「只要我有的東西,都提前留出您的那一半,好嗎?」
這話說得趙崇湛終於面色稍緩,眼風往油紙包上瞥一眼,「什麼東西?給本王嘗嘗。」
夏和易熱情地抬起手指頭捻起一顆,樂呵呵地遞到嘴邊,「您不生氣了吧?」
趙崇湛略頓了頓,有些嫌棄地就著她的手吃進去,沒什麼意味地「哼」了一聲。
酸酸甜甜的滋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各自嚼著蜜煎果子,氣氛徐徐緩下來,窗支開了窄窄一條縫隙,帶著水汽的風迎面撲來,月光潑下來,澆出粼粼的浪,一浪一浪地湧向船舷。
盈盈月色和浪拍船聲,似乎是個談心的好時機。
夏和易抱膝坐起來,下巴擱上去,「您以後是怎麼個打算?」
見武寧王面帶打量望過來,她低頭撫了撫膝頭的皺,「萬歲——我是說上面那位,實在是欺人太甚,您不能一直忍氣吞聲呀。」
趙崇湛聲調平平,「不忍,怎麼處置?」
夏和易一怔,是啊,不忍怎麼辦呢?放到他這個地位,要是不忍,那就只能揭竿而起了。
光是想一想這個可能性,就覺得脖子上面一陣一陣涼颼颼的,像是腦袋搬家了。
她趕緊搖搖頭,晃掉這種可怕的想法,「那能不能……培植點勢力什麼的,或是聯絡一些朝中舊老。萬一那位再發起難來,到底心裡頭有點權衡,您不至於一點施為都難。」
真回憶起來,倆人只要碰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胡鬧,似乎還是頭一回心平氣和坐下來聊點正事。
趙崇湛很樂意告訴她:「只要本王有一點動作,給了現成由頭,後頭緊跟著就是天羅地網。」
夏和易遲遲「啊」了一聲,她還是想得簡單了一點,朝上的算盤彎彎繞繞太多,走哪一步好像都是錯招。
她頹然地嘆了口氣,說哎呀隨便啦,「橫豎您怎麼樣我都跟您走,只要您不嫌棄我手笨腳粗的,您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一直為您端茶送水。」
本來算是十分窩心的話,但她說著說著嘴角壓下去了,低眉心不在焉兒地搓著指甲尖兒,「不過也說不準您是什麼想法,那位姚四姑娘,說不定能比我稍微機靈些微一丁丁點兒,端的茶能平穩一點點……」
趙崇湛捂著前額,「有你一個在眼前晃,本王就夠煩的了。」
夏和易聽懂了他話中隱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