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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事人正安安穩穩地坐在她身旁,仿若事不關己,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拿著筆,專心致志地在聽老師講解試捲上的疑難。
她們明明只隔著一臂,卻好像隔著銀河。
冬日的太陽光透過窗戶披在梁令周身,為她鍍上一層金光,好像她就在發光,她就是太陽。
那一剎那,周見善腦海中倏地冒出了一句話——
「螢火之光豈能同日月爭輝?」
她心裡的某個角落陡然冒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嫉妒、有無力、還有點兒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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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一點也不大度,她是介意的。介意自己比別人差,介意自己被比下去。
尤其是這麼□□裸的對比。
好像有一隻腳踩在了她的自尊和好勝上,還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無處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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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成績的事憋悶了一節高數課,剩下兩節課周見善都在努力給自己灌雞湯,反覆告訴自己「只和自己比,不和別人比」,生怕她那脆弱的小心臟因此而失去了鬥志。
下課後路過蛋糕店,香甜四溢,她猶豫了一刻,挪步子走進去,差點被琳琅滿目的蛋糕迷花了眼,她狠下心只拿了個剛烤出爐的蛋撻,一口咬下,嘴中散開甜膩軟滑。
她享受的眯著眼,甜食果然治癒一切!
蛋撻下肚,能量再一次充值成功。
管他什麼螢火,管他什麼日月,哪怕苔花如米小,也偏要學牡丹開!
周見善握拳,給自己打氣,我可以,我能行!
她腳下生風,朝圖書館的方向奔去。
寒風凜冽,獨身一人,更顯蕭瑟。
周見善耳朵裡塞著耳機,英語聽力嗡嗡震著。因為要減肥,所以吃完蛋撻後只啃了根玉米,她插在兜裡的手捂著肚子,咕嚕咕嚕,竟然有了點饑寒交迫的悽慘。
她低頭看了眼肚子,長嘆一聲,自言自語:「你就叫吧,叫破嗓子也沒用,我是不會吃東西的。」
肚子有感應似的,又接連叫了兩聲。
周見善冷笑一聲,逆反精神頓起,她今兒非要和這最原始的慾望鬥爭到底了!
邁進圖書館,暖風撲在臉上,周見善露出點笑,終於鬆了口氣。
坐電梯上樓,沒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偌大的圖書館裡沒有座位了,一張容身的椅子都沒了,大家埋頭各幹著自己的事,她像個尷尬的局外人。
周見善繞到了西邊的電梯,打算從後門出去。等著電梯往下降,肩上驀地一重,她轉頭,竟然是梁令。
梁令左手拿著保溫杯,應該是剛在開水間接了熱水,她似乎一眼就看明白了周見善的處境,勾唇笑了下,朝周見善做口型:「要和我一起嗎?」
周見善猶豫一秒:「好。」
梁令在準備考雅思,試卷和筆記攤開擺在桌上,亂糟糟地佔了一桌,怪不得沒人和她拼桌。她收拾了下,闢開一半的位置讓給周見善。
周見善則從包裡掏出四級試卷,轉身時她偷偷看了眼梁令,對方託著腮,正全神貫注於手上的試卷。
在她記憶裡,梁令不管做什麼事,好像都是百分百的專注,不像自己,做會兒正事就想摸魚。
想著,她在試捲上落下「專注」二字,又盯了會兒,周見善隨即全神貫注於試卷中,從聽力、到作文……再到試卷的最後一題,全程好幾次想開小差,她都忍住了,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專注,要專注!然後腦中閃過梁令低頭寫試卷的畫面,她當即打起了精神,全身充滿能力量。
她從梁令身上汲取來的能量。
有時候,她會陰暗的猜想,梁令從神壇上摔下來會是什麼樣?光環沒了、聰明沒了……什麼都沒了,她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