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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淨身房是二進院,淨身是在院子後的後罩房中,那一排屋子裡關的都是剛剛淨身或者準備要淨身的新人太監。
淨身皆是自願為之,大多是宮外窮苦人家的孩子,但還未進去淨身房的大院,林瑟瑟便聽到院子裡傳來陣陣哀嚎和嗚鳴。
叫聲痛苦又悽厲,刺耳至極,似是被處以極刑,正在承受千刀萬剮的死囚犯。
她越往裡走,那悽慘的叫聲便越清晰。
有不斷掙扎的人影透過門窗折映出來,那人似乎被綁在了門板上,整個人呈『大』字狀,雙手雙腳皆被束在門板之上,他無力的哀鳴著,嘶鳴聲如此絕望又令人窒息。
杏芽嚇得小腿直抖,還是強裝著鎮靜,小聲解釋道:「您不要怕,他們這是剛去完勢,以防止他們伸手抓撓,便要綁住手腳,在門板子上不吃不喝熬過三日,只有熬過去才能活下來。」
林瑟瑟的臉色煞白。
聽人說太監就是去了勢的男人,但『去勢』在她眼中,也不過就是輕飄飄的兩個字罷了。
當她身處其中,她才隱約察覺,原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怎樣飽受折磨和痛苦的事情。
司徒聲是否也曾和他們一樣,被綁在木板上,無助又彷徨的煎熬著,滿目絕望的熬過那漫長的三日?
他不知自己是否能活下來,能做的只有等待。
也許他會活活疼死,又或者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他被關在封閉的黑屋裡,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只能看日夜交替,感受著肝膽俱裂的灼痛。
他的唇瓣乾裂,喉間刺痛,想要喝一口水,但沒有人理會他,漆黑的房屋像是暗無天日的牢籠,束縛他的靈魂和軀殼,蠶食他僅存的人性與良知。
終於,有人開啟了那扇門,可迎接他的卻不是曙光,而是無邊黑暗的人間煉獄。
都說鳳凰浴火重生,可誰又會清楚鳳凰浴火時,要付出怎樣慘痛悽厲的代價?
林瑟瑟回過神來時,只覺得臉頰冰涼,她怔怔的伸手去摸,才發覺面頰兩側布滿了淚水。
穿了三本書,雖然每次都因為要走劇情,迫於無奈用各種方式掉淚,但就像是他那日垂淚一般,她的眼淚都是裝出來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哭,到今日才知道,她只是還沒有遇見那個能讓她傷心落淚的人。
「來者何人?!」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守夜的小太監從耳房中小跑出來,冷著臉問道。
林瑟瑟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吸著鼻子回應道:「奴才是……是景仁宮剛分配去的小福子,來替師父李公公贖蘭。」
既然有新人來,自然便要有舊人要離去。
新帝登基後,後宮中一直未曾注入新鮮血脈,皆是太上皇在位時的舊人,那些舊人大多都是歸順司徒聲的。
自打上次景仁宮失火後,皇帝便下定決心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於是以宮中太監年邁愚鈍為由,重新從宮外招來了一批新人。
那些被遣散的太監,走前必定是要來贖蘭的,她來之前特意與坤寧宮的太監打聽過,景仁宮的李公公還未離宮,便是因為沒湊夠贖蘭的銀兩。
贖蘭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李公公跟在元嬪身邊,想必是壓榨不出什麼油水的,正好給了她見縫插針的機會。
小太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李公公這麼快便湊夠贖蘭的銀子了?」
林瑟瑟沒說話,直接從袖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碎銀子,遞到了小太監手裡。
小太監見她不語,便猜想肯定是李公公囑咐了她什麼,不讓她在外面多說話。
他也不想為難她,畢竟同為太監都不容易,對著她揮了揮手,手裡提著燈籠就帶著她們往正房走去。
皇宮所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