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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許枝盯著聊天框看了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距離他們領證已經過去半天,現在想來,她仍然難從巨大的虛幻感裡逃出來。
就連他們的聊天記錄也是,拋開下午陸放發來的不看,剩餘從下往上劃到頂,也不過寥寥幾頁,停留在“高中同學”或“有點熟但不多”的分寸裡。
親密不算親密,客氣不是客氣。
他們這段突如其來的關係儼然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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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小區入住率不高,這個點幾乎看不見人,只剩綠化帶草木裡的蟲鳴聲在熱鬧。
大概為了節約公共電耗,走道兩旁的路燈並沒有全開,稀疏亮著幾盞,視線昏昏暗暗的。
許枝剛準備開啟手機電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
她停下腳步,轉身回頭。
電筒對前環視一圈,什麼都沒看見。
她只當是流浪的貓貓狗狗,沒太在意繼續往後走。
可沒走幾步,身後再次傳來響動,仔細聽能辨認出是連續的動靜,像刻意迎合她的步伐節拍。
許枝頓時警覺,緊了緊肩上的包,腳下步伐不自覺加快。
身後的人也迅速反應,跟著加快起來。
許枝警鈴大作,胡亂點開陸放的微信。
來回撥了好幾次都沒接通,她紊亂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壓下慌亂,她佯裝自然地將聽筒貼面。
“我快到樓下了,你已經在家了嗎?”
“不是說今天出去吃嗎?……既然都做了,那下次再說吧。”
“你要不要下來接我?……”
她胡亂地編造單口通話,死馬當活馬醫。
還故意把音量提高,甚至話裡感情充沛,就像她虛構的場景裡對面真有這麼一個人。
果不其然,身後的人在聽見“下來接我”後立馬隱匿了腳步聲。
許枝一顆心就要提到嗓子眼,她依舊沒放下手機,絮絮叨叨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腳下生風,進了單元樓迅速按下電梯上樓。
剛松半口氣,就在她以為尾隨的人被震懾到放棄,電梯的數字在自動回到“1”後竟然再次開始跳動。
略封閉的樓道,她的心跳幾乎吵到她自己的耳朵。
她開啟揹包翻鑰匙,撥開最上層的兩本結婚證開始摸索,手顫抖到不能自控。
就在她觸到鑰匙上掛件後的零點一秒,電梯“叮”得一響,伴隨聲控燈驟然亮起。
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出來,視線直接鎖定在許枝身上。
手忙腳亂間,“啪”一聲,是結婚證摔落在地,突兀又可怖,像在宣判死刑。
男人摘下口罩,罵罵咧咧:“這戶燈都沒亮,差點被你騙了,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知道裝打電話來嚇我。”
許枝滿心防備,包護在身前往後退:“張顯,大晚上你跟蹤我想幹嘛?”
看到來人是誰的那一刻,她心裡對現狀已經有了判斷。
她先前就擔心陳茂娟再有小動作,沒想到一語成讖,她竟然把小區地址給了張顯!
張顯笑得油膩:“我幹嘛?你家裡人二十萬把你賣給了我,我來你家裡找你幹什麼都是天經地義!”
許枝儘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什麼年代了,婚姻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