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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面無血色,緊握住他的手,大腦裡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著東方昊曄的臉,忽然發出一聲悽厲的吶喊,撲上去用力抱住那人單薄消瘦的身體。
「昊曄!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你不是想看我嗎?你不是想抱我嗎?你看呀!你抱呀!東方昊曄!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就和你在一起……
」
小冬和楊清漪聽見聲音趕進內室的時候,正望見眼前瘋狂的一幕。
北堂曜月死死抱著東方昊曄,似乎進入了癲狂狀態,誰的聲音也聽不到,只是悽厲地叫喊著讓他醒來。
他完全被剛才那不祥的一幕嚇壞了,苦苦支撐了這麼久的神經終於在一瞬間被徹底擊垮。
為了東方昊瞱的病情,這些天他的心神一直提在最高點,此刻終於崩潰了。
「打暈他!快打暈他!不然他真氣暴走,要走火入魔了!」楊清漪叫道。
小冬也知情況不妙,照著王妃後頸劈下一掌,誰知北堂曜月真氣暴走,那一掌竟被反震開來。
楊清漪臉色一變,一把推開小冬,運氣掌中,照著北堂曜月身後重穴,狠狠劈下……
當北堂曜月再次睜開眼時,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他只覺自己渾身無力,真氣虛無,後頸隱隱生痛,一時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愣愣凝望四周,終於慢慢回憶起這裡是臨陽太守府,而他來
這裡是、是……
「昊曄─」
北堂曜月臉色蒼白,神情恍惚,踉踉蹌蹌地跌下床,鞋子也未穿便衝出了屋外。
「昊曄!」
北堂曜月向著昊曄的房間跑去,正與開門欲出的小冬撞成一團。
「王妃?」
小冬見他披頭散髮、衣衫狼狽的樣子吃了一驚。北堂曜月卻已推開他,闖了進去。
「昊曄……」
北堂曜月看見床帳後面那靜靜仰臥的身影,竟一時不敢靠近。
他不知自己會看到什麼。想起那夜東方昊曄猶如迴光返照般的樣子,只覺無法形容的恐懼和慌亂。
小冬看見王妃站在床頭一動不動,輕聲道:「王妃,您不要擔心,王爺昨兒個已經醒了。楊太醫說王爺那晚發了一身汗,病勢大好,已經脫離
危險了。」
「真的嗎?」
北堂曜月手足俱軟,一下子歪倒在床畔。撩開床帳,果見東方昊曄呼吸平緩,面色比前些日子好轉許多。
北堂曜月只覺心口一忽被提得老高,一忽又踏實下來,起起伏伏,忐忑不安,委實不是自己了。
東方昊曄似乎感覺到他的存在,竟歪歪頭,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費力地睜開眼,眨了又眨,眼神漸漸清明,看見北堂曜月就坐在床頭望著自己,啞聲喚道:「曜月……」
「昊曄。」北堂曜月深深一嘆,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伏到東方昊曄身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了。
「曜月。」東方昊曄伸出虛弱無力的手,勉力抬起他垂在自己身上的頭,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麼這麼憔悴?」
他接著喃喃道:「難道我是做夢了?我家曜月風神如月,怎會是這般狼狽的樣子。難道是我病胡塗了?不對呀,我若是做夢,怎麼會夢到曜月
這個樣子?我夢裡的曜月應該是美得不得了,又主動又溫柔的……」
北堂曜月聽著他的喃喃自語,哭笑不得,心情終於鬆懈下來,罵道:「都病成這樣了還胡思亂想,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