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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覺停頓了片刻:「……也挺好的,兼聽則明。」
戚情意味不明地沖他微微一笑。
季行覺開始後悔過來叭叭了。
要是剛才直接躺到床上裝睡,應該能避免更多尷尬。
他溜達到床邊坐下,瞅著戚情站在自動烘乾機前烘乾頭髮。
戚情少年時嬌生慣養,洗完澡丟條毛巾給他,悠哉地坐在他面前,刷著遊戲,享受人工服務。
相當大少爺做派,每天少不了挨公爵和夫人的罵。
從這個角度看去,較之少年時,戚情的五官變得更為英俊深刻,輪廓線條冷而硬,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一別七載,以前認識戚情的人都紛紛表示他「變得很陌生,像是另外一個人」。
但出乎意料的,季行覺不覺得陌生。
烘乾機微不可查的噪音停下了。
看著戚情一步步走過來,壓迫感逼近,季行覺連忙兔子似的竄上床,縮到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眨了眨:「元帥大人,我可以提個請求嗎?」
戚情掀開被子,瞥去一眼。
「你把我打暈吧。」季行覺誠懇地道,「不然我可能會一整晚都睡不著,明天還得回基地開會。」
戚情:「……」
屋內的燈光刷地暗下來,鬱瞳忘了換窗簾,輕薄的窗紗外,天色幽微,大雪稍霽。
戚情躺下來,懶得搭理他:「閉眼睡覺,少胡思亂想。」
好吧。
季行覺略感遺憾,他還以為戚情會果斷下手。
房間裡靜悄悄的,聽覺在昏暗的環境裡格外敏銳,連另一側的輕微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穿窗而行的月色映亮了熟悉的天花板,空氣裡浮動著相同的沐浴液氣息,被體溫蒸發飄散,瀰漫鼻尖,暖融融的。
季行覺在被子裡蹭了蹭,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元帥大人?」
隔了半晌,戚情才應了聲「嗯」。
「你在調查我嗎?」季行覺望著天花板,默默數著吊燈上微微晃動的水晶,含笑問,「或者說,從你回到安卡拉星那天起,就一直在盯著我了?」
戚情睜開眼,無聲地扭過頭。
朦朧的月輝灑落在那一側,勾勒出身旁人秀致的側容線條,這是個熟悉的角度,他和以前一樣,從飽滿的額頭,看到尖俏的下頜,才不冷不熱開口:「是又如何?」
「唔,我只是覺得,這似乎和你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來結婚的初衷有衝突?」
戚情靜默了幾秒,硬邦邦地道:「我只是說你無害。」
「好的,無害,」季行覺從容改口,翻了個身,面向戚情,「但你都懷疑我了,我就不算無害了吧?」
「為什麼不算?」戚情反問。
「把問題拋回來可不是一個好的回答。」季行覺稍有感慨,「你果然變了很多。」
這句話似乎讓戚情有點不愉快,半晌也沒得到答覆。
本來預感會失眠,沒想到說了幾句話,睏意就湧了上來。
季行覺掙紮了幾下,還是放過了自己,闔上眼皮,任由那縷睏意纏上飄忽的意識,帶著自己墜入夢鄉。
半睡半醒的時候,他聽到戚情低而沉冷的聲音:「所以,我要看住你,季行覺。」
看住幹什麼?又不會跑。
季行覺濛濛地想著,意識徹底斷線,呼吸變得平緩綿長。
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安穩,夢裡既沒有下個不停的小雨,也沒有綿延的火光和大片大片火紅的花卉,季行覺難得休息好了一次,醒來骨頭酥軟,打著呵欠睜開眼,發現窗戶被臨時封住了,遮擋了窗外的天光。
什麼時候弄的?
這一覺睡得過於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