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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簡單,不過是「以妻為天」四字真言。
幾個大男人聽得心有慼慼焉,但誰都曉得花無缺定是樂在其中甘之如飴了。
果然,新郎官頷首,毫不猶豫道:「這是自然。小婿三生有幸,不知何德何能取了岳丈大人掌上明珠,如何珍愛敬重也不為過的。」
知曉蓋頭下的女兒恐怕已羞紅了臉,鐵戰聽得也很有幾分滿意,卻故意挑刺道:「哎呦,你這講話文縐縐的,老子咋那麼彆扭……戲文裡的陳世美這龜孫,當年說話也好聽啊!」
「記住了,爹。」無缺公子含笑道。
這一下子,真教鐵戰梗著脖子說不出話。
再堵著路,也怕真誤了吉時。
幾位無名島老前輩中的一位推了推他,叫他趕緊讓開,鐵老爹便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花無缺這小子將寶貝乖女扶進了喜轎。
一路吹吹打打。
直到老宅的幾顆果樹再也瞧不見,這迎親的禮數便算是到了。
移花宮佔地極大,瓊樓玉宇宛若仙境。
原本繡玉谷內雖開滿四季鮮花,美輪美奐之餘,因了宮中往來寂靜寡言,難免顯得分外冷清……
今日卻處處是喜慶的正紅色,賓客滿座。
更有花七公子所贈的賀禮:素冠荷鼎,精心培育的名花更為一對新人的吉日增添顏色,惹人艷羨。
「江北一條龍」田八也被邀為賓客,四處觀望一番後訝異道:「怎不見洛陽牡丹?聽說今年的花王被移花宮買下了,要為大婚做點綴,咱們這兒竟不得見麼?」
瞭解內情的兩位丁家兄弟連忙拉住他,笑道:
「大哥,不必問啦……不知怎麼的,洛陽王的獨生女兒,小寒山燕溫柔,這姑娘竟將花王給砍了,說是賣給誰也不給移花宮!」
「聽說是這位溫大小姐跟新娘子有什麼齟齬……嘖嘖,當初洛陽王溫晚也不知道被誰給打了,養著傷閉門不出許久了,也不知道女兒竟這麼膽大包天,敢下移花宮的面子!」
田八倒吸一口涼氣:「好麼……我說怎麼洛陽這大好地盤竟換了人管事!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唉,在無缺公子跟前,便是真龍也得成了條賴皮蛇了!」
丁家兄弟咧了嘴角,也跟著嘆道:
「新宮主當真是斯文,若是換了從前那兩位……敢這般下移花宮的面子,還不得直接殺過去……砍了腦袋掛在城牆上?」
「得虧邀月宮主歸隱,否則這喜酒咱們也喝不成。」
交談了一陣也沒甚意思,畢竟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三人喝著小酒也就不談了,只專注沾沾喜氣。
卻不知他們方才提到的人,正在千里外的江南念著此地是什麼情境。
花星奴已擺了飯菜出來。
一應用度還是從前在移花宮時那樣,其實也算不得多麼鋪張,只是滿桌佳餚都比尋常富貴之家講究些。
望著天邊黯淡的橘色雲彩,憐星宮主輕聲問她:「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花星奴躬身,唇邊露出淡淡笑意:「快戌時了。」
「到了這個時辰了……」憐星宮主的眼眸泛著水光,柔聲嘆道:「移花宮從未有那樣熱鬧過……真好。」
「公子是盼著您去觀禮的。」花星奴慢慢走近。
良久,憐星都沒有開口。
依舊顯得年輕的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情緒。
直到飯菜漸漸要涼了,她回頭望著東側廂房那一道被燭光拉長的一動不動的剪影,輕輕道:「我陪著姐姐……等她清醒、想開了,日子且長著呢。」
「大宮主她……」花星奴微微垂眸,語聲柔和而堅定:「您說的是,日子且長著呢。」會有那一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