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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梁凱茵正努力適應身體最脆弱處的熱脹感,男人卻毫無預警地又快速進出,像是刻意要折磨她似的,反覆摩挲著緊繃又敏感的那一點。
太過刺激了。她猛地一陣顫慄,難以控制地緊絞住他,痠軟酥麻的快感似洪水爆發,瞬間淹沒了她。
不要……她硬是壓下吟哦聲,卻逼出了眼底的淚,晶瑩的淚珠沿著頰邊滾滾而下。
男人喉間滾出一抹粗重的呻吟,一個翻身躺在她身旁,結實的胸膛不住地起伏。
依然沉默。
偌大的房間瀰漫著歡愉後的氣味,沒有親匿溫暖的擁抱,也沒有耳邊的私密絮語,兩人各自喘息未定地躺著,只有宛如黑夜般的沉默圈圍著汗水淋漓的身軀。
不知過了多久,潘天柏起身,拾起窗邊貴妃椅上的睡袍披上,跨步準備走出去。
“你……不睡嗎?”床畔頓失溫暖,梁凱茵忍不住撐起身,開口問道。
“去書房。”腳步停住,他沒有回頭,頓了幾秒才回答:“處理公事。”
然後,他旋開核桃木門把,開門出去了。
昂貴的雙人床上只留下孤單的她,擁著還留有男人味道的薄被,瞅著一室的幽黯和冷涼。
又是一個孤單寂寞的夜嗎?
梁凱茵心口一抽,方才被情慾折磨的氤氳美眸,驀地又滾出一滴澀涼而不知所措的淚。
書房裡的牆面嵌了數臺液晶螢幕,正播放著美國和歐洲的即時新聞,以及股市和期貨的交易情形,每一個數字變化足以影響隔日的臺股指數。
黑色大桌上擺滿了檔案,各部門的內控報表、評估報告書、專案合約等等,每一份都等著他批閱,潘天柏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越來越不明白,這樣的婚姻究竟算什麼?
三十二歲,被視為第三代接班人的他,生活與事業始終滿是積極的計劃和安排,從被送出國去唸哪個學校、交哪些朋友、參加哪些社團,回國後至集團的哪個單位開始學習、和哪些人交際應酬、參加哪些派對聚會、從哪個部門跳至哪個部門……這一切全由向來強勢的家族長輩掌權安排。
婚姻也是。
身為長子,又是家族長孫,他從小便明白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父親總是把他帶在身邊學習,也讓他很早便看盡富貴人家的起落,他越來越清楚自己內心對成功的渴望,對龐大家族事業的野心和企圖心。
於是,他早早收起年輕易動的心,把時間和精神全部投注在年營收破千億的“兆邦集團”。當他逐步在集團內站穩之後,父親開始替他挑選結婚物件,向來忙碌的行程硬是擠入相親活動,他和不同的名嬡閨秀吃著一場又一場無趣的晚餐。
一頓晚餐比一場會議還難熬。
正當他意興闌珊,想以公務繁忙為由暫停相親時,他認識了她,梁凱茵。
那是個有長輩作陪、美其名是兩家聚會的相親宴。
嚴格說來,那並非兩人第一次的見面。同是“灣區菁英會”成員的梁欣欣曾經多次帶她來參加聚會,他記得她是梁欣欣的堂妹,長相甜美不俗,而且氣質宜人,曾聽過幾名男性成員討論誰有勇氣去追她。
晚宴結束後,他被父親要求送梁小姐回家。
誰不知道這種戲碼?意思是接下來就是兩人獨處,互相認識的時間。
這些有著同樣豪門背景的千金小姐,在他眼裡看來其實都差不多。國外大學學歷是基本條件,美貌也是一定的——反正這年頭醫療科技進步,只要有錢,想變成哪個明星的模樣都不成問題,而且個個多才多藝,插花彈琴烹飪繪畫打小白球都是興趣,但是個性,豈是一頓飯、聊聊天就能清楚的?
他獨自走去停車場取車,開到飯店門口時,他煩躁地扒了扒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