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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小帳篷,卻熱鬧得很。賽那沙冷眼看著,深覺阿蒙神在普通埃及人中很有市場,但是造成這一切的,卻又是開國法老的一時輕率,將國都定在阿蒙神所在的底比斯,簡直給了阿蒙神廟最大的依仗,結果神廟現在露出猙獰的面孔要吞噬法老了。
賽那沙為了安撫士兵們的情緒,不得不裝模作樣地祭祀了一回。
營地一切準備就緒,士兵們放下武器,開始按部舊班地處理雜活兒。有人照料馬匹和負重的驢子,給它們餵食乾草;更多的人洗衣、做飯、修理檢查戰車的輪子,營區裡飄出肉乾過水煮出的香味,讓人瞬間忘記自己所處之地其實是沙漠腹地了。
晚間的活動有動手的肉搏和動腦的賭博,氣氛還算輕鬆愉快。
說實話,這三支軍團的表現大大出乎了賽那沙的意料,簡直是出奇的好。要知道相比西臺的迅速崛起,埃及這個老牌帝國走的幾乎是下坡路,圖特摩斯三世的功績還在流傳,阿蒙霍特普四世卻已經丟了埃及在亞洲的大片勢力,就連努比亞王都開始不安分了。
賽那沙算是看明白了,目前的埃及既強大又弱小。說它強大,是因為埃及人的凝聚力還在,能夠造出那奇蹟般的大金字塔的民族,並不缺持之以恆的毅力;說它弱小,是因為諸如納菲爾提提皇太后亦或是霍姆海布這樣的人,在用貪婪和無知腐蝕人心。
對阿肯娜媚而言,賽那沙這樣的法老無疑是拯救她命運的最後的勇士,她又豈知道,或許對於埃及來說,賽那沙亦是最後的勇士。
第三軍團光是排位就可以猜出這是一支相當老牌的軍團,統帥安克緹克將軍早已經留起一把鬍子,他和阿伊及霍姆海布一樣,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老臣,甚至他的服役經歷更為久遠一些。只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並無值得稱道的建樹。
賽那沙不知道這平板的軍旅生涯是否在預言這位老將軍的無能,他坐在一邊,蒼老的手指在颳著一個大蝸牛殼的煙垢,然後朝裡面塞滿從希臘弄來的菸草。抽兩口煙,就灌口烈酒,這可不是葡萄酒或者啤酒,而是一種濃烈的香料酒,然後他把沒燒完的菸絲放在嘴裡嚼動起來。
另外兩人似乎見怪不怪,只專心聽著拉姆瑟斯的彙報,拉姆瑟斯避重就輕,把責任都推在努比亞人身上。但賽那沙可以想象他是怎樣刁難對方的,就是一口水,拉姆瑟斯也可以說出各種太冷太熱的理由,就是先知都要被他氣得上火。
拉姆瑟斯還沒說完,努比亞王就帶著他幾個成年的兒子和隨從前來覲見法老,他五年前在底比斯見過剛剛開始長高的圖坦卡蒙,早已對埃及皇室的式微起了輕蔑之心,但是這個如今坐在鑲金雪松木摺椅上的新法老,這個西臺人,在燈火昏黃下隱約的剛毅輪廓卻讓他忌憚起來。
賽那沙故意打量披著豹皮,大腹便便的努比亞王半晌,裝模作樣地拿出一卷紙莎草來,這是出發之前,阿肯娜媚關照他要做的功課,當然他根本沒有去看:“嗯,努比亞王……讓我找找。”
努比亞王的臉漲得通紅。
好像找到了答案,賽那沙恍然大悟道:“原來在這兒,努比亞作為埃及的一個行省,你不但有努比亞王的稱號,還是法老的右旗手、南部沙漠的大將軍和戰車隊長啊,就你這塊頭,這是多久沒上過戰車了?”
“陛下,政務實在太繁忙了。”努比亞王有很多搪塞的理由:“我扼守南部的咽喉,需要維持貿易、監督各個鄉鎮,您也知道沙漠裡的要塞有多分散……”
賽那沙笑了:“你監督的結果就是弄丟了金子?而且是全部四十船?”
“陛下,一百多年了,”努比亞王半是隱忍半是惡意地道:“此前從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簡直就差直說賽那沙不得人心了,賽那沙怎會容他放肆:“因為一百多年來都是如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