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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來:“你的臉怎麼了?”
阿伊摸摸自己那碩大的鷹鉤鼻,方才遺憾道:“牙壞了一顆。”
這是典型的老人病,納菲爾提提想起頭上新長的頭髮,其間夾雜著的銀白髮根,突然覺得假髮裡的頭皮癢了起來,她立刻就決定要找個好的剃頭匠來將白髮斬草除根,阿肯娜媚上次給她用的發膏也很不錯,改日再把她召喚來就是了,她寬慰阿伊道:“我會讓御醫長指派一個優秀的牙醫為你看病,年紀老大帶來的病痛,我近年也有體會啊。”
阿伊褐色的雙眼已經渾濁,眼角不時有控制不住的淚水,他拿手揩了揩,客氣道:“那我就謝謝殿下了。”然後他討好地一笑:“當年初見您的時候,我孫子都兩歲了,才幾年工夫,您才不老吶!”
女人對時間流逝的敏感只有自己知道,納菲爾提提不欲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帶頭往花園裡走,阿伊看著她依然不失窈窕的背影,很是覺著賞心悅目地跟了上去,就聽皇太后問道:“我和皇妃離開底比斯之後,法老有什麼動靜?”
“法老畫了新的戰車圖紙,交給工匠去做,成日裡往工坊跑,據說不滿意之處都要重做。”阿伊湊上前去:“至於北邊的戰事,法老說那是皇太后的母國,他不便表態,要等您的決策。不過您回來了,這仗已經打完了。”
花園裡一群年輕美麗的侍女正坐在樹蔭下撥著貝尼豎琴,有人用象牙和骨頭做的手鼓和鈴舌和著拍子,納菲爾提提駐足聆聽了一陣,就在阿伊幾乎失去耐心要開口提醒的時候,這位皇太后說:“我是埃及的皇太后,除非西臺不肯善罷甘休,不然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這結果不出阿伊所料,他愉快地和皇太后道了別,卻不是打算回自己的官邸。他的妻子前兩年在烤麵包時不小心跌進了爐子,現在家裡空蕩蕩的。阿伊打算趁天色暗下來之後就去一趟自己常去的酒館,據說那裡新來了幾個北方的舞娘,一定很合自己的心意。
阿肯娜媚風塵僕僕地回到自己的宮殿,第一句就是問殿前侍衛法老哪裡去了,她和圖坦卡蒙既是血親又是夫妻,結婚十年,兩人很少分開,也沒有按照慣例別殿居住,始終都在一起。
這次阿肯娜媚回來,迫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弟弟,旁人眼裡她不過走了一趟祭祀,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迴歸自冥河彼岸。
不出所料,侍衛告訴阿肯娜媚法老去了底比斯北部的高地,阿肯娜媚知道圖坦卡蒙一定是不顧她的勸告,又去冒險駕車。阿肯娜媚不優雅地低咒一聲,吩咐侍女安普蘇把她遮陽斗篷拿來,召來轎子,急匆匆地就往那處高地去了。
底比斯北部的蘭特高地是一處多沙的丘陵,阿肯娜媚的斗篷被風吹得整個揚起,也沒有在這處空曠地看到什麼人。此起彼伏的沙丘遮住了視線,根本看不到法老跑去了哪裡。
阿肯娜媚焦急地等了好一會兒,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夾帶著轟隆隆的車輪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冒險往前跑了幾步,大聲喊著:“塞克那蒙!塞克那蒙!”
一輛飛馳的馬車在不遠的一處沙丘後出現,整個兒騰空而起,年輕的法老揮舞著馬鞭,在翻滾的車輪上輕盈得像是一隻尼羅河上的鷺鷥。馬車重重落地,輪軸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可是法老站得很穩,他看見阿肯娜媚,聽到她呼喚自己的聲音,駕著車停在她的面前,雙手掐著她的腰舉抱到車上,對著她的臉稀奇地看個不停,然後整個兒撲到她胸前大笑。
法老就像一個真正的十八歲的男孩,取笑阿肯娜媚:“哈哈哈,阿肯娜媚,你回來啦!你可回來啦!你真奇怪,你是埃及人吧,埃及人害怕曬太陽,披什麼斗篷呢!我陪你去轎子裡,脫了,都脫了!”
4第四章(修文偽更)
安普蘇侍立在轎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