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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怕嗎?”
“怕?”韓文殊不禁重複,隨即卻苦澀地笑了一聲,“本將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本將親眼見過死亡,甚至經歷過死亡,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怕的,是生者的痛苦……”
她的最後一句,說得極小聲,像是在自言自語,王進跟著輦車走在一旁,自然是什麼也沒聽到,釋然笑道:“大人這麼說,下官就明白了,大人畢竟曾在戰場上統帥千軍,曾經馬革裹屍、刀口上舔血,什麼沒見過。”
韓文殊淡淡一笑,再不作回答。
安靜地走了一會兒,輦車緩緩停下,似乎是到了目的地,王進親自上前,掀開車簾,將韓文殊從車上扶出來,並將她眼上的黑布摘下,明媚的陽光劃過眼簾,帶著微微的刺痛,還有一陣陣的滿足感,她微微仰起臉,太舒服了,韓文殊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竟能如此渴望陽光。
正沉浸其中,一旁的王進不忍心地提醒:“大人,太后娘娘正在裡面等著呢,我們進去吧。”
韓文殊淡然朝裡走去,王進咬了咬牙,在她身後揚聲道:“韓大人,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掖殿。
本是雜草叢生,無人問津的地方,今日得太后臨駕,今日竟有煥然一新的樣貌,正月的寒氣還在,地上的草芽還未長出,但是舊歲的枯枝爛葉已被清理,倒顯得這間冷宮異常寬敞,氣氛便也更加肅靜了。
韓文殊手腳上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陣陣的,也略略緩解了肅穆的氛圍。
外階上臨時鋪設了坐席,屋簷上還垂下一卷卷竹蓆,太后就正襟危坐於竹蓆之後,隱約有三四道人影,坐著的就兩位,其餘的伺候在其身後。另外還有一白衣身形坐於稍遠處的側席,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韓文殊鳳眸輕掃,視線從一旁宮人手中的刑具掠過,不禁搖頭冷笑。
都是些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真品的刑具,若不是她前半生當過導演,曾接觸過這些道具,恐怕她都不知道這些事做什麼用的。
“大膽犯人,見到太后娘娘,還不下跪嗎?”竹簾前,東福海厲聲喝道。
韓文殊迴轉過身,屈伸跪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臣韓文殊見過太后娘娘。”
那席上輕哼一聲,似乎不屑受其大禮。
“你這亂臣賊子,竟死不悔還,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嗎?”東福海聽她自稱“臣”,而非“罪臣”,便揪住不放。
“臣無罪,何來認罪之說。”韓文殊斬釘截鐵。
“你——”東福海指著他,氣急敗壞,隨即轉過頭,看向坐在席上的太后,喚道:“太后娘娘,您看……”
韓文殊絲毫不懼,微微揚頭,直視著簾中人,由於竹簾的遮蔽,她甚至看不清裡面坐著的人,卻也能感知到對方的冷漠與怒意。
太后揚了揚手,華麗的衣袖隨之蕩動,莊韻的聲音傳來,帶著無所謂的語氣,吩咐道:“用刑吧。”
旁邊坐著的人影似乎顫了一下,那道白衣身影也已僵住,只聽熟悉的聲音輕聲制止:“母后,且慢用刑。”
是嬴瑀的聲音,裡面坐著的人是城安王啊。
韓文殊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嬴瑀頓了頓,似乎是正在思考,片刻後,揚聲對韓文殊問道:“本王想問韓大人一個問題。”
“殿下請講。”韓文殊道。
嬴瑀悠悠問道:“大人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罪?”
“太后娘娘已告知微臣,然臣並未做過此事。”韓文殊定定回答。
“你是想說娘娘冤枉了你不成?”那東福海聽不下去,出聲怪叫道。
嬴瑀陰厲地眼風從他身上掃過,東福海渾身一顫,立馬噤聲,有些不服氣地看向太后,見她沒有意思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