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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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錦繡,映著黛玉身上的綾羅珠翠和屋中的寶器琳琅,拂了燦爛一身光影,愈發襯得一腔心事晦暗不明。
黛玉此言雖大有僭越之意,然母獅尚且相護幼崽,何況人哉?
且小九現下是他唯一的嫡子,雍正心底的怒意不斷澎拜發酵,止不住的齒冷——稚子何辜?小九今年也不過四歲而已!他念及血脈不可抹消的那點子溫情,對太后仁至義盡,而如今欲害他子嗣之人卻也是真正與他血脈相連之人,何其荒謬!
雍正扶起她,面色黯淡,“你我是夫妻,你心中哀痛,我亦是如此。”皇帝摩挲著黛玉大顯消瘦的手腕,唏噓不已,“朕早已報了太后的生恩,過往是非恩怨,也是到清算的時候了。”
往事倒影如潮,歷歷湧到心頭,話語間,殺機畢現。
似是心懷愧疚之人愈是篤信神佛,太后做宮妃時,心裡裝著私利與權欲;奉為皇太后後,她還要裝著烏雅家和烏喇那拉家,又心念著隆科多。慈寧宮時常檀香明滅,她眼中望著諸佛,心中卻是貪念縱橫。縱然抄寫了千遍梵文佛經,參不破貪、嗔、痴,皆不過惘然。
視民如子曰慈,愛育必周曰,撫柔平恕曰慈;裕以安民曰寧,淵衷湛一曰寧,端重自毖曰寧。
百八牟尼現莊嚴寶相;三千薝葡聞清淨妙香——這‘慈寧’二字,太后著實失格。便如這在宮中恣意橫行的時疫病症一般,太后知曉自己是時日無多,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無非以命相搏。
黛玉聞此,知曉他兩難之際下仍願包容她,心下泛起淡淡溫情,心酸疲憊的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雍正緊攥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指甲深陷皮肉,嘆息也近乎無聲,“我大婚後才回到額孃的永和宮,常覺虧欠,故而對諸事忍讓,可是今日,我……真是失望。
黛玉心中一慟,默然垂首,片刻輕聲安撫,“我也是明白的。”
仍跪在下首的孫之鼎與順瑛汗津津的聽著帝后間的密語,他二人皆是皇帝得用的老人,見慣了宮閨禁事,最是深有體會‘謹言慎行’的規矩。
雍正的臉色遽地一沉,乾澀道,“小九小五於朕而言如珠如寶,朕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對朕的兒女動心思!”轉而又對順瑛兩人道,“此事朕會另有安排,倒是禧嬪一事,可有進展?”
孫之鼎思索片刻正要答言,忽然有女人響亮的聲音驚動殿內沉鬱的氣氛。順福‘吱呀’的推開養心殿鏤花朱漆的填金門扇,恭敬道,“回稟皇上,莞常在與溫太醫要求面聖,似是為了時疫一事。”
黛玉不禁與雍正對視一眼,皇帝的眼底迅速滑過一抹厭煩與驚詫,再思及溫實初的確算得上精湛的醫術,不由皺眉道,“準他們進來。”
順福躬身去了,很快帶了他們進來,黛玉向順瑛二人使了個眼色,隨後施了一禮告退,“這段時日累積了大量的宮務還需臣妾批改,坤寧宮那面也還離不得人看顧。”
雍正已坐回了桌案前翻閱著奏摺,待皇后溫聲囑託,“宮務固然重要,也要愛惜身子。”
黛玉告了聲‘是’帶著孫之鼎二人退下,甄嬛也渾不在意,滿臉喜色,對黛玉溫婉一笑。
雍正囑了他們起身,依舊翻閱著奏摺,頭也不抬,神色淡漠道:“這麼急著要見朕有什麼事?”
甄嬛眉開眼笑,仍矜持道,“皇上大喜,臣妾聽聞溫太醫研製出了治癒時疫的藥方,所以特意帶溫太醫來回稟皇上。”
雍正聞言,面上神色也不由寬鬆下來,看向溫實初。
溫實初叩首道,“……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疫氣升降反作,清濁相混。邪從熱化,則溼熱積聚於中,蘊伏燻蒸;邪從寒化,則寒溼驟生,脾胃受困而不運。脾陽先絕,繼之元氣耗散而致亡陽。若救治不及,可因津氣耗損而致亡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