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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既不淤塞,又有無盡風力,本就是最好的運河,雖然在海面航行存有風險,但事物都有兩面性,出海,一方面可以培養整個民族的海洋性,去除對大海的畏懼,另一方面,可以促進造船業的技術升級,沒有壓力,又哪來動力?
如果非要在沿海開挖運河,衛風也只會疏浚海河水系,使得到達天津的船隻不需要上岸,可以溯海河水系直抵北京城下!
檀道濟往晉陽便是乘船,出建康順流而下,沿海岸線北上,溯澡水直抵中山,休息一日向太行行進,於二十日後抵達晉陽。
這一天是六月二十,叱洛候也回到了位於土侖河畔的柔然牙帳,向鬱久閭社侖原原本本稟報了建康之行的經過,鬱久閭社侖大怒,急召司馬休之與劉敬宣議事!
迎娶衛風女兒,是司馬休之的主意!
走在路上,司馬休之嘿嘿怪笑道:&ldo;萬壽,如何?我沒料錯吧,以明王如此強勢之人,豈肯接受可汗的和親?&rdo;
劉敬宣點點頭道:&ldo;季預(司馬休之表字)果然妙計,可汗顏臉被駁,震怒異常,你我只要稍加勸說,便能勸得可汗起兵南下。&rdo;
司馬休之捋須微微笑,向前一指:&ldo;來,前面便是牙帳,咱們千萬匆要露出端倪。&rdo;
&ldo;請季預放心!&rdo;劉敬宣應了聲,加快了步伐。
柔然人終年生活在草原上,個個膀大腰圓,身強體壯,而且受常年風吹日曬影響,每個人的臉面都結了層暗紅色的硬枷!
鬱久閭社侖盤腿高坐上首,身後站著幾名侍衛,整座大帳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羊羶味與汗臭味。
司馬休之隱秘的皺了皺眉,拉著劉敬宣行單手撫胸禮:&ldo;休之、敬宣,見過可汗。&rdo;
&ldo;哼!&rdo;鬱久閭社侖怒哼一聲:&ldo;是你二人提的建議,勸我迎娶明王長女,以維持兩國間的和睦,可如今倒好,那明王不把我柔然放在眼裡,害我丟了大臉,真是好主意啊。&rdo;
司馬休之帶著絲歉意道:&ldo;自漢室起,和親已成為維持中土北方邊境穩定的重要手段,姚興不也是送了個女兒給可汗您嗎?是以休之萬萬沒料到,明王竟會狂妄至此!&rdo;
劉敬宣接過來道:&ldo;那姓衛的或許是接連大勝,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了,敬宣與季預考慮欠妥,請可汗見諒。&rdo;
鬱久閭社侖臉面稍緩了些,又道:&ldo;你們說說,難道此事就聽之任之?&rdo;
&ldo;當然不成!&rdo;司馬休之一口道:&ldo;可汗威震四方,諸部皆服,置之不理,他人會如何著想,只會以為您怕了明王,或許會秘密遣使與明王暗通款曲,所以絕不能姑息!&rdo;
第五七七章兵抵平城
鬱久閭社侖大眼一眯,沉吟道:&ldo;難道我柔然非要發兵攻打明國才能挽回威望?&rdo;
司馬休之施禮道:&ldo;請可汗匆要遲疑,久拖之下,明王或會真以為您怕了他而四處炫耀,後果難料啊!&rdo;
鬱久閭社侖臉面一沉,冷冷笑道:&ldo;你二人,一為司馬氏宗室,被明王奪了江山,一與明王有殺父之仇,皆恨不能生啖其肉,你們前來投我,無非是想利用我柔然為你們報仇,難道真把我當傻子使了?別以為你們那點心思我看不出來!&rdo;
&ldo;撲通!撲通!&rdo;司馬休之與劉敬宣連忙跪了下來,司馬休之滿臉悲憤,鄭重拱了拱手:&ldo;可汗慧眼如炬,不錯,休之與萬壽皆對明王恨之入骨,普天之下,唯有可汗能與明王抗衡,所以才跋涉數千里前來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