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回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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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趴在車沿上吐出最後一口黃水, 然後翻身倒在軟軟的臥墊上,老太太愛惜的撫著她的小臉,不過幾天功夫, 明蘭身上萬年不消的嬰兒肥迅速崩潰, 對於白胖小孫女會窈窕下來這一點盛老太太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惜她猜到了結局,沒有猜到過程。
小明蘭暈車的天翻地覆, 看東西都是重影的, 對著房媽媽叫祖母,對著駕車的老張說崔媽媽你怎麼長鬍子了, 老太太很是心疼, 一路上都把明蘭摟著讓她睡在自己膝上。
那日餘府大鬧後, 明蘭一回府就被盛老太太禁了足,外加禁足和罰抄佛經,盛老太太問她知道錯了嗎?明蘭很老實的點點頭:知道,太過張揚。
這一抄就一直抄到起程, 明蘭始終沒機會再見嫣然一面, 餘府上下被守的密不透風, 什麼訊息都出不來, 外頭只知道嫣然生了‘重病’,與顧府的婚事暫緩。
看祖母臉黑如鍋底,明蘭一直不敢辯解, 直到上了路後看老太太心疼她暈車,態度緩和了許多,才一邊吐一邊結結巴巴的為自己辯護一下:“…祖母您想想, 孫女哪有那麼二?”
當年她的頂頭上次法官老太總結多年把人丟進黑窯的經驗,得出一句很玄妙的結論:有些事看著很安全, 其實很危險,有些事看著很險,其實很安全。
首先,她做好事不留名。只要餘家僕婦不出去嚷嚷,曼娘被罵了半天也不知道罵她的人是誰,何況這件事對餘府來說並不光彩,他們必然把事情捂的嚴實,別說明蘭的發揮,就是曼孃的表演也不會讓下人漏出去;而且盛家立刻要全家搬走,而餘閣老家卻是要在登州養老的,等到了京城或者隨盛紘轉調外地,那就更加沒關係了。
盛老太太神色不變道:“你又何必強出頭?說到底,那也是餘家自己的事!”
這句話正中靶心,明蘭消瘦稚嫩的面龐忽然沉默起來,半響,小大人般幽幽的嘆了口氣:“生為女兒身,這一輩子都得謹言慎行,不可落一點口角與人,可是……這樣過一輩子又有什麼趣兒呢?走一步路是規矩,說一句話也是規矩,從睜開眼睛到躺下睡覺,時時刻刻都要思量著厲害關係;孫女真不喜歡這樣過,不過是木頭人一般熬日子罷了,孫女想偶爾…偶爾那麼一次,也能做自己想做的,說自己想說的……祖母,明蘭知錯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明蘭伏在祖母懷裡,心情十分低落,與其說她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不如說是物傷其類,同病相憐。像嫣然這樣祖父尚健在的的,老爹就會為了榮華富貴置女兒幸福於不顧,那自己呢。如果有朝一日自家老爹需要犧牲女兒的婚事來換取利益,那盛老太太是否能為自己做主呢?在這世上,女孩家的命運真如浮萍一般,可是,為了衣食無憂的尊榮生活,是否非得犧牲一切性格和原則而去忍讓奉承乃至虛偽狠毒呢?
盛老太太也默然了,撫著明蘭細柔如鴉羽的鬆散鬟髻。其實餘老夫人後來曾親過府道謝,直誇明蘭急人所急,乃性情中人,頗有俠義之風,還說嫣然這輩子有這麼個姐妹也算有福;她也知道此事並無大礙,只是想磨一磨明蘭的性子,免得將來太銳利了容易自傷。
既然明蘭已經認罪受罰,且改造態度良好,盛老太太便解除了訊息封鎖政策:
嫣然的婚事千迴百轉。餘閣老素有痰症,那日大鬧後吐出一口夾雜濃痰的淤血,倒因禍得福舒開了經絡,康復後的餘閣老迅速投入工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嫣然訂了一門新親事,是他舊年故交之家,婚事說好不好(和華蘭比),說壞不壞(和嫁給顧二比)。
親家遠在雲南大理,當地的名門段氏不知第幾個嫡孫,比嫣然大了許多歲,據說人品很好,至今未能說上合心意的親事是因為有腿疾(小時候摔斷過腿),因此不能入仕。
這次餘閣老是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