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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故而她雖未歸,葉家堡也已經知道方城的情形,馬錦回的種種表演在他們眼中就格外地外強中乾、虛張聲勢。
葉碎金與葉四叔打完招呼,轉頭看向馬錦回:“馬大人,這是方城賊匪杜金忠,你可識得此賊?”
馬錦回全沒了剛才的威嚴,他幾乎癱坐在椅子中,抓住扶手緊緊摳住。
到這會兒,不僅是他,內鄉縣令和穰縣縣令也全明白了,怪不得葉碎金今日竟不在葉家堡——她去方城釜底抽薪去了!
馬錦回臉頰抽動幾下,忽然站了起來。
內鄉和穰縣縣令心頭一顫,以為馬錦回要血性爆發跳起來大罵。兩人一瞬腦子裡都遲疑掙扎要不要上去攔住他。
好歹同僚一場,一起在鄧州堅持了好幾年,不攔吧,良心過不去。攔吧,很怕葉家堡刀下不留情,連累了自己性命。
真個好生糾結!
哪知道馬錦回站起來,高聲讚道:“葉堡主高義——!”
他指著他親家的大好頭顱,怒斥:“下官這些時日走訪宣化舊部,聽到的全是此人作亂方城的惡行。葉堡主為民除害,實乃是替天行道!鄧州、方城……不,鄧州、唐州正需要葉堡主這樣德高威重之人為百姓做主!”
“下官斗膽,請葉堡主掌領鄧、唐一州,救百姓於水火!”
他說著,一個大揖揖了下去,袖子垂地,頭都快低過膝蓋了。
內鄉、穰縣一令神情麻木。
都“下官”了。
無恥。
想說的都被他搶了。
無恥之尤。
葉碎金扯扯嘴角一笑,大步走上前,在主位坐下:“都坐下說話吧。”
葉家堡諸人紛紛落座。
內鄉、穰縣一令安靜落座。
馬錦回哪敢坐,他的腰就沒敢直起來。
葉碎金問:“馬大人覺得,我可以?”
馬錦回終於抬頭,凜然道:“自然可以!此乃鄧州、唐州百姓日夜所求,眾望所歸,葉堡主萬萬不要推辭!否則,某第一個不答應!”
“那好,來人,上筆墨!”
葉碎金拍拍手,就有人麻利地收拾了馬錦回的桌案,酒飯菜餚撤下,桌案抹淨,筆墨紙硯整齊擺上。
侍從們動作麻
() 利迅速,嘁哩喀喳地讓人眼花繚亂。
“那就煩勞馬大人,代我修書一封,上表朝廷。”葉碎金支支下巴。
只要不收他狗命,讓他做什麼都沒關係。馬錦回乖巧地回到座位,提筆蘸墨,向葉碎金請示:“要向朝廷上奏何事?還請堡主示下。”
“頭一個,當然是以我的名義,賀新帝登基,國朝新建。”葉碎金毫不猶豫地道。
對這事,她早就思考很多天了。
如今葉家堡根本沒有對抗新朝廷的能力,但離得這樣近,若跳得太高引起注意,就怕真如馬錦回說的那樣,一旦新朝廷騰出手來,就要收拾她了。
“稱臣。”她道,“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今上既已登基,九五之尊,我葉碎金心向王權,自然要稱臣。”
這個朝廷能維持多久,怎麼崩塌離析,她心裡都有數。
她可不是什麼大丈夫寧死不屈、寧餓死不食周粟的有氣節的讀書人。
再說了,讀書人也不見得就有氣節。
剛才馬錦回一口一個朝廷,張嘴閉嘴本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新朝委任的官,對新朝廷一腔熱血忠心呢。
光用耳朵聽,誰知道他實際是大魏的官呢。
這還是科舉考試考上來的文人呢,都尚且如此,葉碎金更沒顧忌,說稱臣就稱臣,實力不如人時低頭稱臣又怕什麼,又不會掉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