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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蘇恆。
我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他的用心的。
其實當年就算沒有懷著婉清,我也不可能下毒手除掉劉碧君肚子裡的孩子。一來,我的背後還有沈家與河北舊臣,就算已失去昔日的權勢和兵威,然而到底還有功勞和舊情;二來,我是蘇恆的糟糠之妻,貴為皇后,我的兒子也已是太子,實在犯不著去為難一個不成形的胎兒;三來……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我不屑去做‐‐那些對孕婦和嬰兒下毒手的女人,根本就配為人、為母。
然而有些人卻大概只能趁著我懷了身孕,無暇他顧時,才敢暗渡陳倉,弄個兒子出來。
我心中不由厭惡。
卻不想擾了韶兒的興致,便只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道:&ldo;韶兒會有小妹妹的。&rdo;
哄睡了韶兒,便去後殿泡湯解乏。
熱氣蒸燎,水霧瀰漫中,意識漸漸昏沉起來,差一點便在池子裡睡過去。還好紅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晃醒過來。
她嚇得夠嗆,我身上卻沒覺出什麼不適,便安撫道:&ldo;不礙事,只是有些睏乏,睡一覺就好了。&rdo;
紅葉便為我擦去水漬,套上浴衣,有些猶豫的道:&ldo;這兩天胃口也比往常差些。別是……又有了吧?&rdo;
我笑道:&ldo;哪有這麼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比別人難些。&rdo;
紅葉道:&ldo;只是略難些,又不是不能。何況,這兩年寒症不是沒再犯過?還是讓太醫來瞧瞧。&rdo;
我心裡有數,然而目下還不是該宣揚出去的時候,便只說:&ldo;也才一旬出頭,哪裡就能看出有沒有?過兩天再說吧。&rdo;
紅葉便點了點頭。
她適才要拉我出來,衣袍上便也沾了水。殿裡水汽重,浴衣略有些潮濕,染了燭火的光芒,清透又熨帖。她給我係絛帶的時候,我不由就想起劉碧君半濕了衣衫的模樣。
為了將她送上兒子的床,好當面給我難堪,太后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將話點破時,劉碧君窘迫得幾乎要找條地fèng鑽進去,太后卻還是一味堅持,大約心裡對她的憐惜也是有限的。
不過,竟然連這麼不入流的法子都肯用,想必連太后都不知道劉碧君是蘇恆的心上人。
真是白白浪費了蘇恆一片心。
才稍稍耽誤了一會兒,發梢落水便帶了些涼意,浸染上衣袍。
紅葉忙用布將我的發梢包起來,吩咐人另取一身衣服來。
我已睏倦得回不過神來,實在懶得折騰,便道:&ldo;回房再換吧,沒人看到的。&rdo;
紅葉道:&ldo;萬一讓皇上碰到,豈不是有失莊重?&rdo;
我不由就笑出來,斜眼瞟著她,教導道:&ldo;焉知就不是閨房情趣,濕身誘惑?&rdo;
紅葉騰的紅了臉,垂下頭不說話。
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家,我不好再跟她開玩笑,便道:&ldo;他今晚宿在長信殿。&rdo;
才說著,門口侍奉的宮女那邊便有動靜傳過來。
我抬眼去往,卻看到是蘇恆走進來。他身上衣服已經換過,黑眸染了些迷濛的水汽,面色微醺。腳步略有些急促。
竟然又來了椒房殿。
我心裡不由就升起些微薄的怒意來。
然而已經經歷過一遭了,心中雖憤恨,卻已無太多的窘迫。
紅葉匆忙間又急著要去放簾子,我便攥了她的手腕,道:&ldo;去滅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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