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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難受起來，抬手摸了他的臉，我想，也許有些話還是該說明白的。
人會覺得委屈，只是因為有人憐惜著。所以，縱然在太后手裡受盡了磋磨，我也不會說給他聽，因為那個時候，他正在劉碧君的懷裡安享撫慰。
可是唯有這一件，無論何時想起來，都會覺得酸楚不堪。
我說：&ldo;若陛下有了庶子……&rdo;
他終於有些動容，幾乎立時便打斷了我，道：&ldo;沒有，朕沒有，也不會有。&rdo;
‐‐何必做這種姿態。他再怎麼否定，劉碧君的肚子也是不會說謊的。何況我與他的關係，也早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有所不同了。
我說：&ldo;多子多福，這是好事，陛下……&rdo;
他忽然便有些暴躁，&ldo;朕已經說過了，不會有。&rdo;
他聲音略有些大，水榭那邊也驚擾了。一時曲散舞斷。只風過花木，婆娑作響。
我便收了聲。
他覆了我的手，道：&ldo;可貞，真的不會有。朕當初納妃，事出有因。並不是有心辜負你。&rdo;他眸子裡酒意微薄，一時有些醺然，俯身下來，摸索著我的耳鬢，&ldo;……你這麼狠心，朕怎麼敢辜負你。&rdo;
我說：&ldo;陛下醉了。&rdo;
他說：&ldo;……嗯。&rdo;
我說：&ldo;臣妾扶您回去休息。&rdo;
他說：&ldo;朕還沒有看到你備下的壽禮。&rdo;
紅葉在這個時候端了壽麵上來，我接了，便也夾了送到他的唇邊，&ldo;先吃一口壽麵吧。&rdo;
他垂眸，張口接了。我便說：&ldo;長命百歲，福澤綿延。&rdo;
他又看我，黑睫上浸了銀輝，微微上挑的黑眸子一時清明如水，柔軟如絲。
我對紅葉道：&ldo;讓他們抬上來吧。&rdo;
蘇恆握了我的手，道：&ldo;不必了。夜已深了，朕送你回房休息。&rdo;
我不解他的出爾反爾，然而也確實不急在今日給他看。便點了點頭，道：&ldo;我讓人送去宣室殿，陛下想看時隨時展開。&rdo;
他微微笑道：&ldo;嗯。&rdo;
蘇恆將我送回寢殿，方生便從宣室殿遣了人來稟事。
似乎是湯泉宮那邊有什麼訊息。
蘇恆的生日，太后不可能無所表示。太后的詢問，蘇恆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這原是母子天性，誰也無法隔斷的。只這一點，便註定了我永遠爭不過劉碧君。
我料想蘇恆不會再回來，便命人服侍著洗漱了，上床去睡。
將入睡時，身後卻忽然又溫熱靠過來。我回過頭去，對上蘇恆的面孔，一時有些迷醉，又有些驚夢。
我推了推他，道：&ldo;臣妾身上不方便。&rdo;
他攬了我，低聲道：&ldo;朕只是睡覺。&rdo;
他已經失了信用，在這一件上我不敢信他。今夜定然不敢安枕的。
我說：&ldo;臣妾命人去鋪床。&rdo;
他說：&ldo;朕只是想抱著你。看不見你時，心裡總不能安穩。這幾日都沒有睡好。&rdo;
我便有些愣住，他說：&ldo;可貞，朕沒有騙你。&rdo;他似乎確實有些睏倦了，&ldo;只是想抱著你。知道你在朕的懷裡，知道你心裡有朕…&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