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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氣了。
我不由謹慎起來，他卻不肯體恤，俯身在我耳邊道：&ldo;那麼，就為朕寬衣吧。&rdo;
我下意識又想到前夜的事，心上一晃，手便有些抖。
只不停的對自己說，不要緊，不要緊，不要緊。
我顫抖著揭開他裡衣上了繩扣，分開衣襟，露出他光裸的肩膀來。
他俯身壓下來，我卻不由的伸手推拒。
他挑了眉毛，冷笑道：&ldo;怎麼又不肯了。&rdo;
我手指劃到他的左側鎖骨之下，哪裡有一道白色蜈蚣一樣虯結的痕跡。我腦中一片空白，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說：&ldo;這裡有一道傷。&rdo;
他說：&ldo;舊傷而已……&rdo;
我說：&ldo;不是‐‐&rdo;
他身上每一道傷口，我都清清楚楚‐‐至少在上一世南行之前，他身上的每道傷口我都清楚。
我說：&ldo;怎麼弄得？&rdo;
他的笑容裡透著兵鋒，颳得我身上生疼，他俯身問道：&ldo;怎麼弄得，可貞不是最清楚不過嗎？&rdo;
第20章 釋疑
他的笑容裡透著兵鋒，颳得我身上生疼，他俯身問道：&ldo;怎麼弄得，可貞不是最清楚不過嗎？&rdo;
我一把伸手推開他。
他這話說出來，就是要我的命的意思了。並不只是我的命，還有韶兒與沈家滿門。也許連我死去的舅舅也要受我牽連，不能得盡榮哀。
我該戰慄觳觫，跪下來痛哭流涕的向他表白忠心，然而此刻心裡寒風夾著怒火翻騰不已，竟是半點淚水也逼不出來。片刻之間，腦中竟然幾經算計。冷漠得我自己都驚心。
我說：&ldo;你路上遇刺了？&rdo;
他有些煩躁，卻不徐不疾的伸手解我的衣服，道：&ldo;都與你說了是舊傷。&rdo;
我抬了膝蓋踢他的下腹，翻身將他壓倒騎了，道：&ldo;蘇恆，我跟你夫妻多久？你身上哪一道傷，不是我親手敷藥包紮的？！&rdo;
他胸口起伏，眼睛裡帶些血色望著我。片刻之後，忽然目光如水暈染開，唇角挑了起來。
他笑道：&ldo;可貞，朕都忘了，你還有這麼生猛的時候。&rdo;一手遮了眼睛，一手扣住了我壓在他胸口的手，又道，&ldo;在抖‐‐是怕的，還是累的？&rdo;他抬了抬手背，一雙漆黑瀲灩的眼睛掃了我。
不待我回答，便抬手摩挲我的臉頰，道：&ldo;是朕糊塗了，你何時怕過？你只會生厭，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將人心隨手丟到一邊，連踩一腳都不肯。定然是累的，瞧，汗水都濕了鬢角……可貞，你身子何時變得這麼虛了？&rdo;
我不明白，他已疑心我要殺他了，為何還能若無其事的將話撥開。
然而他不肯接話，必然就是被我說中了。
我說：&ldo;你果然是遇刺了。怎麼，逼出了供詞，是我指使的嗎？ &rdo;
蘇恆只揉著我的耳朵，手指順著滑下來，勾了我的下頜。不置可否。
‐‐看來不止是供詞。
我笑道：&ldo;難不成還搜出什麼信物來？&rdo;
蘇恆依舊不聽不問。目光專注，像是透過我，在看著另一個人。
我不覺又惱怒起來，我說：&ldo;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蘇恆，我這一生最不愛擔虛名。謀逆罪名都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