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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他看一個人只看胖瘦身高、身形輪廓,感其心中所想,而令東來則是會留意對方面上笑容,眼角細紋,眼底哀傷。
每個人眼中的天地是不同的,尤其是他們這等境界,早已見山不是山,如此雖能各有所悟,但也使之對天地的認知有了侷限而此時此刻,二人互補印證,幾乎進入到一種無限接近無缺的精神層次,更為全面的看這個世界,感受這個世界。
就好像窺到了另一重新天地。
眼中所見忽然有了不一樣的顏色,耳中有了不一樣的聲音,天地間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萬物更加鮮活了。
而二人的狀態也有些微妙,越往後走,對這天地的認知越深,他們就好像自紅塵俗世掙脫而出,超然物外,像是獨立於此間之外,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這一切。
他們一路北上,旁觀著天下蒼生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別,生老病死。
陳拙怒時殺機滔天,烈日當空,令東來亦是隨之眼放兇意,反之令東來心生哀慟,陳拙亦覺感傷,悲從中來,天地飄雪。
二人此刻只似雙身一體,同悲同怒,同笑同哭,便是七情六慾都似勾連,眼中的天地也前所未有的真實。
戈壁荒漠。
“吟”
一聲高亢尖銳的鷹唳,驀然響徹天穹,在荒涼的戈壁上傳開。
狂風掠過,黃羊跳過,忽見兩隻沉穩腳掌踩在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煙塵飛起,血腥飄來。
陳拙聞風望去,目光如能洞穿千山,就見不遠處的荒涼土地上,正起拼殺。
地上插著不少殘器斷兵,死的多是元兵,還有不少武林中人,江湖豪俠,大都倒在了血泊中,要麼身中亂箭,要麼被槍矛捅刺的千瘡百孔,或是被亂刀劈死。
二人步履再踏,走過了戰場。
奇的是,任憑周遭廝殺如何慘烈,竟無一人留意到他們倆人,又好像看不見,發覺不了,察覺不到,實屬詭異離奇。
這一走,途徑之處,無論是勢如虎狼的元兵,還是熱鬧的集鎮,亦或是馳騁來去的各方人馬,竟然全無一人留意,皆視之不見。
如此走了三兩個月。
陳拙已和令東來從戈壁荒漠走到了草原深處,見萬馬奔騰,群狼飛逐,又看到了縱橫天下的蒙古騎兵,旁觀著萬軍衝殺,金戈鐵馬。
再一走。
竟離了中土,西去天竺眾國,沿途看著花開花落,王朝興替,江山沉浮,看那帝王將相,貧賤富貴,功名利祿,恨海愁山,還有一幕幕生死別離。
二人對這方天地和對俗世萬物的感悟越來越深,而陳拙心中竟逐漸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機來他的六感如今在這個過程中彷彿無限延伸,已達一個前所未有的奇妙境地,如能洞悉萬物,窺破天地之秘,望穿天地間流淌的萬般氣機。
只是冥冥中,隨著股未知的危機出現,他渾身的不自在。
那是一種無處不在的殺機。
“劫數!”
三災六難。
陳拙幾乎瞬間便聯想到了根由源頭。
他有種預感,這一劫恐是極難渡過,若無十足準備,怕要身死道消。
按理來說,憑他如今的修為氣候,離破碎虛空已是不遠,離陸地真仙也只差臨門一腳,為何會有這般變故?怎得和關七破碎虛空有些不同?難不成是因為他所走之路迥異於常人?
只是他眼下與令東來精神勾連,卻不願放棄這妙參天理的大好時機。
走過了天竺眾國,兩人又到了波斯歐陸,看著一個個金髮碧眼的夷人,像是個旁觀者,目睹著不同的地域風俗,世道變化,滄海桑田,悲歡喜樂。
而後又轉了一圈,渡過汪洋,行過了狂風暴雨,去了極南極北,直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