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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瀾初到浦江,蒖蒖的豪奢宴席便給其留下深刻印象,而今鄉飲上又見適珍樓所用皆自釀酒,度其規模,判斷適珍樓酒利必超過允許民釀的範圍,於是立即派人封鎖適珍樓,細查其帳目,發現按其酒利,適珍樓三年前釀酒權便應該被收回,改為官酤,是蒲伯將這三年的部分酒利改為其他食貨所得報課稅,而縣衙沒有查出,所以能自釀酒至今。
適珍樓由此被查封,被拘押的蒲伯始終堅稱秋娘和蒖蒖不知情,她們母女一個潛心於廚藝一個耽於玩樂,均不管帳,改帳目一事完全是自己決定,皆因怕失去釀酒權,而導致適珍樓一大賣點喪失,被貽貝樓等競爭對手擊潰。紀景瀾倒也相信吳氏母女不知情,道:「以吳秋娘之精明,不可能明知酒樓酒利超限還把自釀酒納入鄉飲。而吳蒖蒖若知道,也不會那麼無心無思地請我去飲她家釀的酒。」
紀景瀾將情況呈報州府,為適珍樓開出了巨額罰單,而對蒲伯的懲罰也被定為「徒三年」。縣令崔彥之也被紀景瀾以監管不嚴,翫忽職守為由彈劾,被降職,改往他鄉。
蒖蒖求見紀景瀾,為蒲伯求情,說蒲伯此舉雖糊塗,但並無私心,見自己母女孤苦,多年來萬事皆傾力相助,且工錢只領生活所需數額,絕非貪財之人,望紀先生寬宥,若要懲罰,可懲罰蒖蒖,但求放過蒲伯。
紀景瀾即刻拒絕:「我早已查明,退婚宴之前你不曾插手適珍樓事務,這個罪責輪不到你來擔當。你如今要做的是籌集罰金儘快上繳。」
蒖蒖再三懇求,紀景瀾均不為所動,蒖蒖無可奈何,眼睛直直地瞪著他,想起他在鄉飲上套自己話的情形,眸中跳躍著無法掩飾的怒火。
紀景瀾見狀問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蒖蒖沉默須臾,反問:「答案有兩個,一個比較好聽,一個不太好聽,你聽哪個?」
紀景瀾笑道:「先說好聽的。」
蒖蒖道:「你身居其位,秉公執法,無可厚非。」
「不錯,七公子並非不曉事理。」紀景瀾道,又問:「那不太好聽的呢?」
蒖蒖切齒道:「我真想把你炸成羊頭簽。」
紀景瀾朗聲大笑,起身負手踱步至蒖蒖面前,再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寡情薄義之人,非但不能體諒你蒲伯對你母女的拳拳之心,連當初與我一同赴京趕考的的同年好友崔縣令也要彈劾?」
蒖蒖緘默不語。
紀景瀾徐徐道:「每個罪犯都可以說出一堆其情可憫的理由,但判決看的是案件結果,而不是人情。所有判決者心中都要牢記四字:法不容情。」
但蒖蒖的求情,似乎也有一點作用。本朝徒刑,最重就是三年,而蒲伯的刑罰在實施的時候,被紀景瀾援引《折杖法》,請州府改為脊杖二十代替徒三年。於是蒲伯脊背上受了二十杖,雖有皮肉之苦,但免去了失去三年自由之災。
蒲伯受刑之後被接回家,伏在床上動彈不得,每日背上須換藥。那時蒖蒖已趕往臨安打聽母親下落,適珍樓其餘眾女礙於男女大防,面面相覷,不好意思去為蒲伯換藥,最後緗葉站了出來:「有什麼難的?不就跟醃風乾肉差不多麼!」
緗葉來到蒲伯房中,利落地為他換好藥,問蒲伯痛不痛。蒲伯說:「痛自然是痛的,不過這刑杖比我預想的輕一些,至少沒把我背上這老骨頭打斷。」
「當然輕了,」緗葉一壁清理殘藥一壁漫不經心地道,「我也就花了一兩年的私房錢給行刑的小哥買酒吃而已。」
蒖蒖在臨安完全沒打聽到母親任何訊息,臨安府根本不理她尋母的訴求,大內更是無法靠近,遠遠地就被禁衛呵斥開去。楊盛霖聞訊趕來,也拜託臨安的親友幫忙詢問吳秋娘下落,均無結果,秋娘就似平地消失了一般。蒖蒖無計可施,哭了好些天,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