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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髮上。
唐天遠除了冠，洗了臉，心情未見好轉。他在京城裡混，哪一個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的，被人兜頭扣瓜皮，他還是生平頭一次遇到。再看看罪魁禍首，一個可以隨便往人頭上扣瓜皮的姑娘，必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看到她笑咪嘻嘻湊上前，唐天遠冷哼一聲，不理她。
譚鈴音眯著眼睛，脖子微微向前探，看著唐天遠，賠笑。
這動作，這表情，配上那猥瑣得渾然天成的笑意，像是下一步就會撲上來調戲他一般。唐天遠於這方面警惕性異常，他微微後退了一步，看著她，&ldo;你做什麼？&rdo;
夥計在一旁忙解釋，&ldo;公子莫要見怪，鈴音姐的眼神不太好使，只能看近處的東西。&rdo;
譚鈴音摸了摸鼻子，眼神亂飄。
夥計小心地捧上來一張單子，&ldo;公子您想買什麼書？這些都是本店新上的。&rdo;
唐天遠心想，他要打聽事情，總要買些人家的東西方好。於是看也不看，手往單子的前半頁一劃拉，&ldo;這些一樣來一本吧。&rdo;
夥計見到這樣慡快的主顧，屁顛屁顛地去尋書了。
另一個夥計端來一杯茶，唐天遠道了謝，說道，&ldo;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rdo;
&ldo;公子請講。&rdo;
&ldo;你可知道妙妙生在哪裡？&rdo;
&ldo;這個……&rdo;夥計有些為難。
唐天遠很上道地掏了一塊銀子給他。
夥計卻不接銀子，而是看向譚鈴音，&ldo;鈴音姐，這位公子想找妙妙生，你……你知道妙妙生現在在哪裡嗎？&rdo;
又是找妙妙生的！譚鈴音有些頭疼，這些人也真是，話本子而已，看了就看了，何必非要見一見本人。譬如下館子，菜好吃，多吃幾次便是，不一定要見廚師吧？
&ldo;公子，妙妙生不見賓客的。&rdo;
唐天遠假惺惺說道，&ldo;我十分仰慕他，神交已久，這次路過貴地，想見他一面，了卻一樁心願。&rdo;說著，又摸出一塊金子。
這種話譚鈴音都快聽吐了，&ldo;我又不是沒見過錢，&rdo;她在荷包裡翻了翻，翻出一串銅板，&ldo;這些錢你拿去買頂新帽子吧。&rdo;
唐天遠默默地看著那串寒酸的銅板。他真不想搭理這姑娘。
可是沒辦法，好像只有她知道妙妙生的行蹤。唐天遠剛要再誠懇地剖白一番，卻被姑娘打斷了，&ldo;仰慕他的人很多，你的話我一定帶到，見面就不必了。小莊，送客。&rdo;
小莊應了一聲，陪笑道，&ldo;公子，您請吧？&rdo;
唐天遠賴著不想走，&ldo;我的書還沒拿。&rdo;
正說著，那夥計已經找齊了他要的書，抱到櫃檯上一本一本點，&ldo;《春-宮大觀》畫冊一本；《繡像版風流武則天》一本；《閨中秘聞錄》一本；《龍陽秘史》……&rdo;
&ldo;別、別唸了……&rdo;唐天遠氣焰頓收，小聲阻止他。
譚鈴音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唐天遠更覺難堪，臉微微發熱。他現在也解釋不清了，誰能想到一個書店新上的書有至少一半是艷書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書店……
夥計把這些書包好了遞給他，唐天遠放下錢，書卻沒有接，&ldo;你們留著吧。&rdo;
譚鈴音聽到此話，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