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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嘍,你呢?你肯定去的呀,你最心軟了,看見花瓣掉在地上都想撿起來埋的……”
“大概是的!你全家才葬花呢!”
“嗯嗯,不說了,心情好差,我要回家睡覺。”他朝門外走。
她也不送,“把門帶上。”
“嗯嗯,別忘了西瓜和關水籠頭啊。”
“我靠,你走過去不會關啊?!”
一會兒,水流停了,砰地一響,門關上了,快步下樓梯的聲音。
她不由自主站起來,走到視窗,輕撥窗簾的手,手腕上的確是兩道清晰的黑色蕾絲紋身,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只是喜歡。她看見他走出居民樓,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連波西戴著韓版爵士帽,帽沿壓得很低,一身黑色休閒套裝,無袖翻領馬夾配垮褲。臉上帶一幅雷朋的*墨鏡,遮掉了他的眼神和情緒。他走進大門,立刻被過去的一堆女同學盯上了,但他徑直走向葵,葵正哭得稀里嘩啦,鼻子通紅,揉在臉上的餐巾紙已經溼透了。
“喂,不是吧,你哭成這樣幹嘛?”他嚇一跳,壓低嗓子問她。
內疚……她心裡答,畢竟她親手把莊志明從照片裡剪掉過,剪剩的還用打火機燒掉了,這很不吉利。她越想越難過,只能繼續哭。
“嘿,波西。”班長周韻挪到他身邊,扯扯他的衣袖,“真是難得,平常只好在時尚雜誌上看看你的照片了,“每次同學聚會都不見你來,把我們都忘光啦?”
“誒……”連波西撓撓額頭,覺得在這場合聊這些沒意思,莊志明的家人各個都哭得死去活來的,包括身邊的葵,更是難過得莫名奇妙,“我說,他怎麼了?怎麼說沒就沒了?”
周韻示意他湊近一點,附在他耳邊說道:“你沒發現他老婆沒來嘛。他結婚三年了,剛有孩子,老婆坐月子的時候熬不住,出去玩,一夜風流後染上HIV,老婆知道了堅決鬧離婚,他一時沒想開,上禮拜在萊福士跳樓了。”
“上禮拜在萊福士跳樓的那個就是他啊……我當時就在樓下蒂凡尼理髮誒……”連波西暈了,“人是砸在酷聖石的冰櫃上,很響一聲,但我沒敢出去看……”
噓……葵瞪著他們倆個。
咳咳,周韻輕輕用手指掩住*,有點裝腔作勢,“怎麼樣,葬禮結束後去喝一杯吧。”
“藍蛙?”
“當然不是啦,大下午的嘛,喝什麼酒。咖啡嘍。你還真是一個玩咖誒。”周韻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曖昧地戳了幾下。
“就預感到你會來,特地帶了雜誌讓你簽名的。”女同學餘美美從包裡拿出雜誌遞到波西面前。
“又不紅,籤什麼名呀。”波西擺擺手。
“我也要,可我沒帶什麼紙本誒,要不你籤我名片上吧。”班長周韻急忙拿出名片,順便送了一張給波西:“常聯絡哦。”
“喲,株式會社,總經理秘書,混的很不錯嘛,聽起來就是很被人疼的工作哦。”
“討厭啦。哪有你們明星被人疼呢?”
“大概是的,我可連小明星都算不上,完全沒有名氣。只有你們認識我,一堆模特里可以指出我是哪一個。”他笑,面前忽然是六、七張名片,都是在座女同學們遞過來的。
葵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有氣無力地喝芒果星冰樂,哭得沒力氣了,其實用不著這麼傷心吧……誰知道一哭就收不住了。可是眼前這堆人真過分,一離開殯儀館,焦點和話題就沒有離開過連波西,沒有人再去管別的男同學,更沒人管莊志明,曾經的同學在焚化爐裡,帶著他不得已的尷尬與傷心被燒成了煙和灰。沒有人再關心。
葵懶得聽這夥人聊天*,拿出手機來發微博,“今天參加了小學同學的葬禮,希望他的罪與苦在天堂得到寬恕和寧靜,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