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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不堪言。
有些地方甚至還有小規模起義、暴動,周宜說,如果這樣的嚴冬一直持續下去,到了開春還未緩解的話,北疆與北夷那些草原上的居民,很可能因為水草不生,而打破原本就蠢蠢欲動的狀態,一舉進逼上京。
外加陳與鄭,因為八月十五那時的爭奪薄王事件,藉機埋怨我大隨瞧不起他們陳、鄭,又借物價瘋漲之勢,在下京一帶展開利益爭奪,偶有血腥事件發生,若物價一直瘋漲,為了利益,他們的朝廷勢力可能會牽涉進來,到時……
周宜跪在寢殿外面的地上,陳奏著這些事情,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在他身後亂舞,他裹了一件大裘,尚凍得微微發抖,我的寢殿內四面均設有火牆,殿內又燃燒起大大小小的暖爐,旁邊的小宮女穿的都已經是春秋季節的衣裳了,額上有微微的細汗。
“周宜,你進來說吧。”我淡淡地道。
“臣不敢……”
“你喜歡跪那就跪那吧……”
我從塌上坐起身來,有宮人過來為我披上純白的狐裘,將我凌亂的長髮從領子裡牽出來,放在狐裘雪白的毛上,再遞上手爐。
我捂著手爐,望著殿外的雪花出神。
直到流秋過來從手爐上拿開我的手。
我低頭一看,手上已經被燙紅了。
宮商也咋呼著跑過來,拿過我的手,又是吹著又是急著要上藥,我抽回手道:“沒什麼,只是紅了一點點而已。”
“皇上!你這樣神思恍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不關心國事,也關心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啊!”把手爐放到她的手裡,我轉過身道:“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沒有感覺了……你們能感覺到冷,我卻完全感覺不到……”
“皇上,會好的,御醫說,你只是被人用利器劃傷了筋脈,但是沒有全損,只是暫時的,或許,等開春就已經好了。”
“不,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起碼……我的心,也早已不再痛了。無起無伏,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一樣,這樣就好了……這樣我也許還能活下去,能夠遵守對秦羽的承諾……我也不是不關心國事,只是這幾天,讓我清淨一下,只有這幾天,有什麼事,去和攝政王說。”
“皇上,趁著攝政王氣焰漸消,您應該敦促他還政……”
“我知道。”
我立在火紅的宮燈前,舉著手腕,想檢視一下當初被人施暴時留下的劃痕,卻什麼痕跡都沒有,難道是宮商這丫頭給上的藥?
我命流秋查出兇手,可他好像完全無計可施一樣,他只說八月十六凌晨在一間客棧裡發現我的,那時我被穿戴整齊包裹得像個即將被送葬的死人一樣,被人塞在被窩裡,命懸一線。
“爹…爹…”有清脆的童音傳來,我回頭,就被一物撞在腳下,一看,是我那兩歲多點的侄子,粉雕玉琢的,穿得像個毛毛球一樣,身上飄著奶香,我一蹲下身,他的小嘴就吧唧直往我臉上湊。
“元宏,乖,來,告訴叔父,是誰教你叫我爹爹的?”
“是宮商……你不喜歡我叫你爹爹麼?”他歪著腦袋問,這孩子,有著超出一般同齡小孩子的敏銳。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不是的。只是,這麼叫不好。”
“那我以後不叫了,我叫你子皇……”
子皇……
有多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自從父皇走後?
我站起身來,元宏卻固執地要用小手牽著我的一根指頭,抬頭對我甜甜地笑著,討好地笑著,曾幾何時,我也這樣對著父皇笑,粘著他,想索得更多一點點的疼愛,可父皇不只是我的父皇,他還是大隨的帝王,他的心裡裝過摯愛的人,裝過萬里河山,留給我的只是一方小小角落,但也隨著他的仙去而消失。
而我,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