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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寒不悅地說,並一把抽出他口中的吸管,&ldo;還有,請您不要還沒結帳就喝,可以嗎?吸管咬這樣很危險,鮮奶萬一滴到地板會長螞蟻,您萬一跌倒吸管就插進喉嚨了,到時我還要替您叫救護車咧。&rdo;
&ldo;同學,我剛考完大學,可以不要叫我大叔嗎?&rdo;
少年嘻皮笑臉地掏出鈔票,林以寒幾乎要氣炸了,她氣呼呼地按開收銀臺,扯下發票和零錢扔回那少年的手中。
&ldo;謝謝光臨。&rdo;
&ldo;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跟那個孩子很熟嗎?&rdo;
&ldo;謝謝光臨!&rdo;林以寒放大音量喊道,隨後轉身走出櫃檯,假裝補貨。
&ldo;嘖嘖,&rdo;少年一改開玩笑口吻,冷靜地說,&ldo;我明天會再來找你的。&rdo;
&ldo;神經病。&rdo;林以寒背著客人暗罵,明天她早關進學校讀書了,真是可喜可賀,&ldo;沒想到有人升大學了還那麼幼稚!&rdo;
血腥的&ldo;早安新聞&rdo;繼續播放張右軒一案的後續報導,林以寒看著螢幕上張右軒靈堂的遺照,雖然被打了區域性馬賽克,但是張右軒的笑容顯得特別燦爛,就像今夏的豔陽一樣,她的心頭沒來由地感到一酸。
&ldo;工作吧。&rdo;她換上笑容,取出酒精噴槍,又是替飲料機消毒清潔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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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健偉的母親停好車,走到攤前排隊點餐,讓陳健偉坐在摩托車上等待。
好久沒到外面透透氣了,也好幾天沒看見寬闊的天空,雖然都市裡的天空漸漸被越來越多的大樓給遮蔽,變得狹窄。
小學五年級的暑假,他跟張右軒總約去河濱公園打籃球,陳健偉就這樣長高了五公分,可是天天吃冷凍食品或泡麵罐頭的張右軒,卻依舊又矮又瘦。
打球打累時,他們便躺在河堤上看天空,看傍晚時紅時紫的晚霞,看晚上漫天星斗的夜空,張右軒知道很多星座的故事,他可以輕易指出夏季大三角的位置,張右軒說小時候爸媽不在家,他只能天天看書,一本看完再看一本,看到整本書背起來,爸媽就會回來了。
陳健偉認真地在夜空中找尋夏季大三角的蹤影,果然沒有張右軒的提示,他根本什麼都找不到。
忽然,有個刺耳尖叫聲穿透陳健偉的耳膜。
&ldo;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誰!誰可以救救我!&rdo;
夜市裡閒逛的民眾停下腳步,攤位上忙碌的老闆停下工作,所有人東張西望找尋聲音來源,此時,站在他旁邊喝珍珠奶茶的髮廊小妹放聲大叫,她指著對面大樓樓頂喊著:&ldo;在那邊!&rdo;
六層樓高的舊式公寓頂樓,有個長發女子穿著黑色內衣褲鬼吼鬼叫著。
&ldo;不要過來!你們是什麼東西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可以幫幫我?&rdo;那個女子哭喊,樓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ldo;哎唷,那是誰啊?怎麼穿那樣啊?&rdo;
&ldo;快去把她拉下來啦!這樣很危險耶!&rdo;
&ldo;是水果張的女兒啦!她腦子不太正常……&rdo;
&ldo;管她正不正常,在屋頂很危險啦!誰去打電話報警,然後叫老張過來拉他女兒啦!&rdo;
&ldo;喔!她手上那個是什麼?&rdo;
陳健偉瞪大眼睛,頂樓那名女子手裡握著一把西瓜刀,她像在驅趕什麼一樣邊尖叫邊揮舞。
&ldo;不要過來──把他們弄走!弄走!不要過來!統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