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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望望陸仁,見陸仁雙眉緊皺,顯然是滿腹的心事,卻也不知道陸仁是在想些什麼,只能抱拳一禮後退出帳去。
陸仁呆了一陣,扭頭向身旁的貂嬋問道:&ldo;荀軍師那裡有沒有訊息傳回來?&rdo;
貂嬋搖搖頭:&ldo;還沒有。其實易北山道到北平大概要十天的路程,這幾天又一直在下雨,荀軍師他們會晚上幾天也很正常。&rdo;
陸仁看看自己攤開的手常,再用力攥成拳,無奈的搖搖頭心道:&ldo;關鍵時刻想找個人商量都找不到……劉備和孫權都已經有了去意,抗胡聯盟眼看著就要散盟,我也不好再去拉諸葛亮他們商議什麼。唉…
貂嬋輕輕的伏上了陸仁的肩頭,柔聲道:&ldo;義浩,這幾天你一直都愁眉不展地。是有什麼心事嗎?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分點憂。&rdo;
陸仁沉默了一陣,搖搖頭沒有說話。許久,陸仁才站起身,在帳門邊支起了雨傘道:&ldo;阿秀,和我去營裡走走。&rdo;
夷泉軍營寧靜依舊。只有天空中降下的雨水聲在沙沙作響。陸仁無言的在營中巡了一圈,偶爾也會向巡夜計程車卒過問幾句,或是在仍有火光的營帳前輕輕撩開帳門,聽聽裡面計程車卒在興致勃勃地交談些什麼。雖然這一路上陸仁什麼都沒有說過,貂嬋卻不時的會聽到陸仁輕輕的嘆息聲。
二人回到了陸仁的起居大帳,尚未靠近就聽見帳中有柔和的琴聲傳出,不用問都知道是蔡琰在對雨輕彈。陸仁與貂嬋不願打斷蔡琰的琴,就這樣站在帳門前靜靜的聽著。一曲奏終。陸仁輕輕的嘆了口氣,和貂嬋步入帳中。一入帳,陸仁也沒說什麼,只是向蔡琰淡淡地笑了笑,坐到榻邊雙臂抱懷,人也陷入了沉思。
蔡琰輕撫著琴絃,目光飄向陸仁道:&ldo;義浩,你已經猶豫了好幾天。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能不能說出來?&rdo;
陸仁望望蔡琰與貂嬋關切的目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ldo;我想興師北伐,可是……該不該打、能不能打,我自己也不知道。孫劉二人已有去意,此二人一去,北平的三十萬聯軍就帶走了將近十五萬。而曹操也肯定要回撥兵力駐防到長安、宛、洛、江北這些地方,以防備孫劉的侵攻之變。他們都一走,這裡就只剩下了我的五萬夷泉軍……按各方打探來的訊息,袁尚在北地新城仍有二十餘萬胡虜兵馬未曾動用,我這五萬人過去只怕根本就不夠用。&rdo;
蔡琰道:&ldo;義浩。我不怎麼懂徵戰之事,本也開不了什麼口。可是我想不通,北疆之戰到現在已經打了兩年,而司馬懿率領侵入北疆的三十萬胡虜已盡數殲滅,北疆已無憂患,漢土業已盡復……仗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你為什麼還要想著北伐?再者你自己也知道盟散之後。你北伐地兵力根本就不夠。還有。平時我在營中走動……&rdo;
陸仁擺了擺手:&ldo;我知道,營中將士多有思鄉之情。一戰打完。將士們都想早點回歸夷泉與家人團聚。其實不止是將士們,就連我自己也很想回去。可是……文姬、阿秀,你們知不知道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rdo;
&ldo;你想通了什麼?&rdo;
陸仁沉吟道:&ldo;我突然想通了我們聯軍與司馬懿在易京對峙幾近一年。袁尚在北地新城為什麼會只送出相應的糧草軍需,卻始終沒有派出過一個援軍……因為司馬懿本身也只不過是袁尚的一個替死鬼而已。&rdo;
&ldo;哎?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