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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修仍舊的搖了一下頭。傅振洲以為是自己出的錢少,這個邢修在故意的板扯價格,於是說:“要不,一千二?——一千五也是可以商量的!”
邢修看著傅振洲這張油光水滑沒有皺紋的臉,腦海裡想起了剛剛那個打扮的光彩照人的女人看向自己的那種眼神。
那個女人的姿態是那麼的居高臨下,那麼的高傲,那麼的充滿了挑剔感。她是做什麼的?她和這個傅主任、和醫院有什麼關係?否則為什麼那樣看自己?
她眼中那種赤裸裸的像是在牲口市場挑騾馬牛羊一樣的神情讓邢修至今仍覺得非常不舒服。
也許就是那個女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刺痛了自己卑微渺小又極度脆弱的自尊心,反正這唾手可得的一千五百塊錢,邢修是打定主意不賺的。
邢修再次說了“抱歉”,走了出去。傅振洲急了,說著“別走啊”追著出去,中途又想起來桌子放的體檢費用和飲料錢,連忙回去拿,出來已經不見了邢修的身影。
大半年時間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選,這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遇到了絕對不可以錯過。傅振洲到前臺再次確認了邢修所要去的空調室外機廠,心說好事多磨,這事怎麼也得辦成了。
意外地在傅振洲那裡耽擱了這麼久,邢修以為大傢伙都走了,出來看到同批來的人剛好體檢完成,正在醫院外面圍著小歐集合。有人問小歐,說自己體檢別的指標都行,就是血壓有點高,這怎麼辦?小歐不動聲色的說沒事,咱們都是說好的,都能過關,都會合格的,既然選擇了我們這個勞務公司,承蒙信任,大家都會進廠的。
空調室外機廠離醫院並不是太遠,小歐和勞務公司駐廠的小黃聯絡好了,幾十個人到了廠後門那裡等著裡面通知讓門衛放行。在等待的過程中又有幾批人到來,邢修聽別人議論,這些人都是別的勞務公司招募來的人。他粗略的一算,這一會功夫門崗這裡已經接近二百來人了。
招收的人多證明廠裡對人員的需求量大,也反映出了崗位不好乾,留不住人,缺乏熟練工。就這樣走一批來一批,一邊淘汰一邊補充,往復迴圈不停。
天氣很熱,太陽又毒辣,後門這裡沒幾棵樹,大傢伙都擠著站在樹蔭下,一個個汗流浹背有沒有別的方法避暑。又捱了將近一個小時,在眾人怨聲載道中,勞務公司和廠裡終於協調好了,邢修的這一批人終於進到廠裡。小歐介紹了生活區和工作區域的位置,說大家先去吃飯,吃完飯到A區三棟一零八房間,到時候給大家分配住宿。
有人問分配住宿後什麼時候能上崗?小歐說流程是這樣,下午還要崗位培訓,培訓好了之後,看廠裡哪條生產線的班長領著大家再培訓,接著分崗位,實習兩天,這樣就算是正式上崗了。
有人埋怨這培訓那培訓的,培訓個沒完,小歐說空調室外機這都屬於精細活,不培訓怎麼行?這不像工地掄大錘,有力氣砸就可以。
這人說這樣的話,我怕我幹不了,我只會出笨力。一起來的人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你怕什麼,你有力氣,沒力氣廠裡也不會要你。這人聽了悶悶的說別人也有力氣,別人也是金子,當遍地都是金子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顆。
邢修聽了默然,看著廠後門那裡正魚貫而來的幾十號人,心說自己是哪一顆金子?
吃完飯後分配宿舍,如果幹不夠七天每天收五塊錢住宿費,如果長期乾的話住宿就是免費的,不過水電費到時候要均攤,被褥自理。邢修被分配到了五棟六零三房A間,房間鑰匙押了十塊錢,等離職的時候交鑰匙退押金。
住宿樓每一棟都有左右兩個電梯間,邢修到了六零三房間門口,發現門開著。這會正值午時,陽光燦爛,但是屋裡的燈卻亮著,地面上好幾個地方都堆放著泡麵袋和用過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