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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躺平,草地等同於一張原始毯子,給人堅硬又鬆軟的觸感。
“面板有沒有被劃破?”霍湘問,“這裡的草應該很軟。”
“嗯啊,躺著賊舒服。”陶權還喘著氣,說:“接觸大自然嘛。”說完眼睛轉了轉,抱著霍湘。
邊盡曠野,兩人不掛一物墜入青草,土壤幾乎要將他們吞噬。
下午的日光大片大片落在暴露的面板上,把他們烤得發燙。
霍湘不知在想什麼,閉著雙眼讓風吹拂臉頰,每當他睜眼,陶權一定看著他,臉上帶著某種溫柔的笑,伸手摸他的眉毛,或是與他十指交握。
“涼颼颼的。”陶權說,“要不還是穿個褲子吧。”
“你不喜歡涼颼颼的嗎?”霍湘下看一眼,笑道。
“好吧,那不穿了。”陶權也不害臊了。
“你說我現在吼一聲能有人聽到麼?”過了一會兒陶權說。
“不會,”霍湘答道,“但會嚇著馬。”
陶權半抬身子看了馬一眼,人正啃著地上的草,相當悠閒,完全不管這邊還有兩個啥也沒穿的兩腳獸。
“肯定要曬黑了。”陶權看著自己的手掌說。
霍湘一把將他攬進懷裡抱好,“跟我一起黑有什麼不好的麼?”
陶權從這話裡感覺到一些霸道的成分,咯咯笑起來,霍湘問他笑什麼,他笑而不語。
天地無疑是狀況的,蒼茫草原足以支撐起整個世界,他們所裸露出來的肌膚,只不過是一粒黃砂。
許多事也是如此,紛雜社會所飄散的流言蜚語,手機接收到的訊息,乃至於此刻包裹他們的愛,在蒼穹曠野面前,皆為滄海一粟,不足掛齒。
只是啊只是,在這一刻,緊緊挨在一起的一刻,他們同時拋棄了生命中的其他東西,只留下彼此。
沒有家,也就理所應當把這兩平米的草原當作家。
沒有家人,也就理所應當把對方當做家人。
凝固的時間在灼日偏移一臂寬的時候被解除,兩人重新坐回馬上。
但沒穿回衣服,仍是原始樣貌面對曠野。
霍湘腰身被草葉劃出幾道紅印,陶權一遍遍撫摸,想在紅印周圍畫幾顆星星,這世界真的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回程,駿馬以散步的速度慢悠悠前進。
風漸漸有了形狀,兩人軀幹的形狀,有形卻又無形,抽象卻又具象,渺小得彷彿隨時會被上帝從地球上抹去,龐大得能容納這曠野的所有微風。
陶權死乞白賴來了一句我倆算不算馬那個什麼震,霍湘皺著眉笑說你可能有病。
陶權哈哈大笑,馬受驚突然跑了起來,他被顛得生疼,嗷嗷大叫。
傍晚留在馬場主人家吃飯,地道的西北家常菜被端上桌。
小桃子喝馬奶把自己喝吐了,看見滿桌的飯菜也不哼唧,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隔壁的大黃二黃用探究的小眼神盯著它。
小女主人今年初三,也知道他倆的一些事,吃飯時剋制不住眼神,總要偷偷看他們給對方夾菜。
霍湘問起她在哪兒上學,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校名。
“好好唸書。”霍湘說。
小女主人羞怯地點頭,臉上的高原紅就是她最時尚的化妝品。
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