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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的陰冷讓他筋攣起來,本是夜涼如水,愈發林寒洞肅。
好冷,好冷……屍體的溫度,便是如此麼?
火,如果能有火‐‐
溫柔的熱量輕輕地吻上了他被鮮血染濕的手指,朦朦朧朧間,他看見自己周遭的風景被一簇明亮的光芒鋪上了暖色調。
透過生理性的淚水,絢麗的火光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那些原本撲在他身上進食的惡魔四散而逃,然而如遊龍般奔走的烈焰並沒有給它們活命的機會。
一地焦屍倒在地上,逐漸化為飛回,在夜風中驟然散去。
&ldo;大君,你還真是倔強。&rdo;貝利爾從樹枝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他的身旁。&ldo;難怪當年陛下也沒能說服您。&rdo;
&ldo;貝……&rdo;一張開嘴,他便感到哽在喉中的血液猛地向外奔湧,霎時便堵住了他還未出口的話語。
&ldo;好煩啊,閉嘴,我給你治療一下。&rdo;貝利爾蹲下身,試圖為他施法。
那簇火焰警惕地守候在青年的身旁,似乎並不打算允許這個惡魔對它的主人動手動腳。
貝利爾威脅般地笑道:&ldo;大君,你再不把這玩意兒收起來,可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rdo;
梁月笙默默地在心中呼喚著那團像陽光般溫暖的火焰,試圖讓它退去,卻總是不得要領。
惡魔明白了,也許眼前的這個&ldo;人類&rdo;還未徹底駕馭那份原本屬於他自己的力量。然而這樣硬拖著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人類不同於惡魔,那些渺小的生靈脆弱得就像雞蛋殼一樣。
即便是曾經聲名斐赫的天使長,如今變為肉體凡胎,也會因為微不足道的小傷而死亡。
&ldo;嘖。&rdo;他微有不耐地擦了擦手掌,試圖硬生生扛下來自天使長的聖火,為之療傷。
就在他觸碰到火焰的剎那,一隻手從後身來,攥住了他的手腕。
貝利爾微微一愣,轉過頭來。
&ldo;您‐‐&rdo;
男人跪下身來,火焰霎時退去,再度化為一顆螢火蟲般的小點,藏進主人的指間。
&ldo;貝利爾,你太粗暴了。&rdo;
美麗的惡魔笑笑,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對傷患而言最親近的人。
&ldo;您不願意當這個惡人,那就讓我來。&rdo;
說罷,貝利爾化為一縷黑霧,消弭於茫茫夜色之中。
寂靜的樹林裡,闃無人煙,唯有一魔一人相依相偎。青年伸出鮮血淋漓的手,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臉頰。
&ldo;你把我交給貝利爾,就是希望他能代替你,逼我加入你們的陣營?&rdo;
&ldo;不,我只是看重了他身為地獄第三強者的能力。&rdo;
&ldo;可我似乎……快要死了。&rdo;
&ldo;不會的,有我在。&rdo;藍夜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霎時,暖流沿著手指傳來,順著血管筋脈湧入心房,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沉重的肉身似乎漸漸恢復了能量,梁月笙舒展手指,發現自己的血似乎止住了,而被啃掉的肉也漸漸長了回來,結出了痂。他從藍夜的懷裡站起身來,驚訝地審視著自己身上幾乎快要癒合的傷口。
&ldo;好厲害,這簡直就是起死回生的仙術,怎麼做到的‐‐&rdo;
&ldo;我以前有一個朋友,他象徵著&l;戰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