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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外間如何眾說紛紜,老少二人只顧細談。
殊不知與此情此景的歡樂相比,此時此刻遠在東邊相距數萬裡之遙的某座臨海山府下,正顯露著無盡淒涼。
淨妖地界尚為晝。
此地卻已入夜。
山腳處有一大鐵籠。
籠中一獸。
其形類犬,又像……狼!
之所以一眼看不出是狗是狼,不單因為它較一般同類更高大,卻骨瘦如柴,以致身形走樣難以辨別;還因為隨處可見新傷與舊創,乾涸的血漬混合著塵土,早將其通體染成了紺黑,不見半點原本的色澤。
卻也因此,狡黠的眸光被襯得越發油亮。從那眼底深處,時而泛起奪人心魄的寒芒,乍閃即逝,——明顯盤算著什麼又不欲為人所知,唯有時刻藏鋒。
此時四下無人,狼犬正小心翼翼地啃咬著鐵柱。觀其熟稔的模樣,顯然已非頭一回試圖逃離囚籠了。
恰逢萬里開外老少二人促膝暢談,那狼犬冷不防連打幾個噴嚏,頓時引來洞中陣陣呵斥。
“那‘母狗’又在作妖?”
“不長教訓的賤貨。”
“犟種。”
“速去瞅瞅。”
“可別驚擾了十七殿下,否則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不久即有腳步聲迫近,狼犬忙罷了啃咬,狀似病怏怏躺下,任鐵籠被踢得咣噹作響,仍自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何嘗還有先前那股子幹勁。
來人卻未上套,厲聲喝曰:“孽畜莫拿死樣誆人。若再擾我等清修,明早定稟明道子殿下,教你再嚐嚐‘攝魂鈴鐺’的厲害。”
,!
言罷折返,那弟子還不忘邊走邊嘟囔,道:“有幸成為道子殿下的坐騎怎就辱沒你了?多少飛禽走獸求而不得;就你清高,身在福中不知福,三年了還不開竅。
“你自己算算,這千餘日被你壞去多少傢伙?
“鐵籠撞爛三個。
“鎖鏈這是第五副。
“——連自個兒的牙都啃掉兩顆!
“猶不消停!
“跑再遠又如何,可有哪回不被抓回來的?
“也不怕與你開啟天窗說亮話:為斷你念想,當年便屠盡爾族上下六十餘口,——狼崽兒都無一倖免!時至今日只怕連骨頭都朽成渣了,你還老想著回荒原作甚?……”
前半段閒言碎語倒無關緊要,狼犬仍舊挺屍般躺著不動;但一聽最後這幾句,腦袋上原本無精打采的兩隻尖耳頓時支稜起來。
顯見族群老小的安危,始終最令它牽腸掛肚。
狼犬翻身爬起,也不吠,只喉間“咕嚕嚕”低吼,更加瘋狂地拽動鎖鏈,啃咬籠柱,哪怕鎖鏈因此嵌進頸肉裡,磨擦著骨頭勒出血來,也渾然不覺,覺而不顧。
鎖鏈不時撞擊鐵籠,“嘩啦啦”的,在靜謐的夜空裡隨風上揚,飄至山頂,換來一聲鈴響。
丁零……
緊接著,一道懶洋洋的人聲迴盪開來,“修行不易,故留爾命。今日受吾驅使,將來隨吾得道,亦是雞犬升天的造化,何以不從?”
餘音嫋嫋。
良久萬籟俱寂。
惟、鐵籠裡爆起不甘的怒吼。
——嗷!!!
空氣劇烈的震顫,推動重重聲浪滌盪九霄。
實難想象,那枯瘦的狼軀明明弱不禁風,卻為何還能迸發出如此具有爆炸性的力量。
一聲冷哼帶著慍惱,宛若天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咔!
水桶粗細的雷光狀似天刀,應聲轟擊在鐵籠上,濺起銀白色的火花,將山間照得亮如白晝。嗚嗚咽咽的狼嚎由近及遠地盪開,宛若鬼哭一般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