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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想得累了,慢慢往下躺倒,閉起眼睛繼續惦念路白菲,同時在心裡囑咐自己一定沉住氣,不要早露端倪。利用路白菲的同情心,利用他們之間的種種聯絡,總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鵬哥這次扔給路白菲的是個比較棘手的活,雖然報酬也開得比平時多一倍。路白菲和另一個棚監老師守著一支本地經紀公司準備打造的偶像小團隊,為一支單曲一連錄了六個小時,嗓子都說啞了,才勉強完成副歌的部分。
中途他走到錄音棚外喝水休息,也掏出手機檢視訊息。已到傍晚七點了,祁嘉一直沒有主動聯絡過他。路白菲反倒有些放心不下,去了一條,問祁嘉:晚飯吃了嗎?
祁嘉回得很快,附著一張照片,是把中午沒吃完的番茄煎蛋和米飯煮在一起了,看著紅澄澄的一碗,好像挺有食慾。
「吃了,哥,你吃了嗎?」
祁嘉發的是語音。他那邊獨自在家,背景安靜空曠,聲音也輕緩,又帶著一點沙啞。
路白菲把手機貼在耳邊聽,聽完以後心裡忽然覺得有些牽掛,鬼使神差又聽了一遍,才回復了一條語音:我還沒吃,你先休息著,我大概十點到家。
稍後進行的修音工作雖然瑣碎磨人,但好歹是不用聽那群小孩鬼哭狼嚎地唱高音了,路白菲扛著倦意修了幾軌,覺得大概能聽了,混音的工作就交由另一名老師完成。
他背著吉他離開了錄音棚,騎上自己那輛二手電摩先去買些宵夜,然後在二月的深夜裡迎風騎了幾個街區,接近十一點才回到祁嘉的公寓。
祁嘉沒睡,在給他等門,這是路白菲沒有想到的。
客廳就開了一盞落地燈,別的房間都暗著。祁嘉倚在沙發裡看電腦,路白菲輸入密碼進門,站在玄關和他對視。
祁嘉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聲音慵懶,說,「我正想給你打個電話。」
路白菲順手摁開了門廊的燈,把整片客廳都照亮了,然後走過去站在沙發邊。
他是想說點什麼的,比如自己帶了宵夜、或是今天錄音棚裡發生的一些趣事,但視線不經意落在祁嘉那片雪白的肩頸處,滑到嘴邊的話突然全忘了。
祁嘉穿的睡衣仍舊只繫了兩顆扣,他這會姿態懶倦地倚著沙發,領口就垂落得很低。清晰勻稱的鎖骨露出來了,前胸也敞開了一點,路白菲覺得再看不妥,連忙轉開視線,說,「你退燒了麼?去穿件厚點的衣服。」
祁嘉坐著沒動,笑說,「室內有恆溫設定,不冷」
話音未落,被路白菲扔來的外套給遮住了。
祁嘉心思既有深沉的時候,卻在這種微妙的契機下,反而覺察不出二人之間的暗湧。到底他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天真也在所難免。
他只注意到了路白菲背後的吉他包,坐直起來,問,「那是什麼?你的吉他嗎?」
路白菲取下吉他包,靠在沙發腿邊,說,「鵬哥的樂器行新代理了一個國內的吉他品牌,讓我帶回來試試手感,看好不好用。」
祁嘉聽他這麼一說,立刻來了精神,仰起頭來眼神很亮地望著路白菲,「你彈給我聽聽吧?那天在ktv我們提前走了,我都沒能聽你唱一首歌。」
他的期待是真的,一張小臉上寫滿了讓人無法拒絕的嚮往。
路白菲忙了一下午一晚上,基本沒吃什麼東西,這時卻沒說別的,就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裡坐下了,拉開吉他包,取出吉他抱在懷裡。下午在錄音棚時他已經調過弦了,抬眼問祁嘉,「你想聽什麼?」
祁嘉根本不挑,湊近了坐著,說,「你隨便彈吧。」
路白菲想了想,左手低低地撥動一組a小調分解和絃,兩個六拍過後,他乾淨沉鬱的聲線在屋內響起,「也許很遠或是昨天,在這裡或在對岸,長路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