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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去哪裡了?&rdo;
看到奏子突然出現,姑姑發出抓狂的聲音。不安到極點的姑姑無法順利做出放心的表情,跑向奏子。她正在和警察商量,該不該報案協尋失蹤人口。&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奏子把坐在馬桶上度過&ldo;四個小時&rdo;的事告訴姑姑,一次又一次地向警察鞠躬道歉。
然後,喝了大量的水。
奏子在路上跑著。
這裡是下北澤的小巷弄,和當時綠地公園到家裡的夜路十分相像。回想起來,在得知一審判決和二審判決時,都不曾發作過。每次發作並不具有規律性。
聽到殺害家人的兇手被判處了死刑,奏子就開始緊張,擔心那&ldo;四小時&rdo;會侵襲自己。雖然並沒有任何徵兆,但她不想獨自在家。於是奏子衝出公寓,趕往拓巳打工的地點。
她來到茶澤大道旁的居酒屋。穿著制服、戴著制帽的拓巳一臉不耐煩地把裝著殘羹剩飯的袋子塞進後門的塑膠垃圾桶內。
&ldo;怎麼了?&rdo;
看到奏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面前,拓巳驚訝地問。
&ldo;今天晚上陪我。&rdo;
奏子嘀咕道,臉上並沒有撒嬌的表情,脖子流下的汗愈來愈冷。
&ldo;等我五分鐘。&rdo;
奏子也需要五分鐘調整呼吸。
拓巳換好便服走了出來。他總是睡眼惺忪地,只要在他身旁,自己應該可以安眠。這就是和拓巳在一起時,奏子可以得到的&ldo;安逸&rdo;。
她和拓巳牽手走在路上。她希望可以握得比平時更緊。路邊攤拉麵店的擴音器傳來喇叭的聲音。
&ldo;要不要吃?&rdo;
&ldo;好啊。&rdo;
一個小時前吃的牛丼還在胃裡沒有消化,但奏子還是決定陪他一起吃。
&ldo;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奏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拼命吃著筍乾,眼神空洞地發著呆。&ldo;不,沒事。&rdo;她搖了搖頭。不過,如果沒有事,怎麼可能半夜衝出公寓來找他?
拓巳完全不知道奏子就是媒體所形容的&ldo;八年前命案的悲劇主角&rdo;。
名叫椎名皓一的報導文學作家出現在奏子國中的放學路上。
他個子高大,一臉絡腮鬍。他說,案發至今三年,他想寫一篇關於這個命案的報導。奏子很懂得怎麼應付這種人。
曾經有一段時間,記者等候在奏子的放學路上問東問西,已經成為家常便飯。被告在第一審被判決死刑時,記者問她:&ldo;有什麼感想?&rdo;
她偏了偏頭回答:&ldo;沒什麼感想。&rdo;
很明顯地,記者們希望她回答:&ldo;終於可以安慰家人的在天之靈。&rdo;或是&ldo;希望兇手不要上訴,接受制裁。&rdo;
然而,奏子在記者面前總是表現得很冷淡。因為,掩飾自己對媒體的排斥、淡淡說出最低限度的回答,是自我保護的方法。
&ldo;我剛採訪了支援都築則夫的死刑反對派的市民團體,希望可以請教一下,你對他們的意見有什麼想法?&rdo;
這位記者和某個市民團體有關係。聽到他這麼說,奏子打量著他。她認為,可以滿足自己需求的人也許終於出現了。
所以,當記者邀她去八王子車站大樓內的咖啡店時,奏子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斷然拒絕。
走進咖啡店,男人高大的身體很不自在地塞進椅子,低頭看著她。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