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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會害怕,只會驚懼,他沒有心啊。
東方靜靜的站在院內,仰頭看看將要黑下來的天色,聽到鐵門搖晃的聲音,那人的鑰匙在自己手裡,想要出去哪有那麼容易。
'來人啊,來人啊。'
楊蓮亭使勁搖晃著鐵門,喊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過來。
鐵門外還有一道石門,石門外還有一間石屋,石屋外左轉左轉再左轉是東方不敗的原來住的院子,院子裡沒有守衛,只有三天打掃一次的兩個侍女。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楊蓮亭喊累了,手上的劍把鐵門砍得碰碰響,卻只有火星子,現在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用玄鐵精鋼來造鎖,不然早就砍斷了。
夜晚很快來臨了,黑木崖烏雲滾滾,極低的天空,一顆星子也沒有,只有燃燒的火把偶爾發出磕吧的嘣破聲。
為了迎戰,各堂主並往來香主暫時歇在黑木崖上,此時已經吃過了晚飯,個別屋子裡已經熄了燈,黑乎乎的一片。熟知情況的人當會疑惑,習武之人,哪裡會這麼早安歇的?況白道武林就在百里之外,如何能睡個安慰覺呢?
半夜的時候開始下雨,北方的冬天極少下雨,巡邏的侍衛凍的瑟瑟發抖,抬頭一看,屋簷上已經掛了細細的冰凌,真是滴水成冰了。
秘園一間小小的刑室內,東方將銀針穿了線,揮手間,輕輕的噗一聲響,長長的紅線絲線瞬間從屋子的這一頭延伸到另一頭,線繃的直直的,銀針已經陷入石壁之內。
爐子裡一次性放了很多木炭,火燒的旺旺的,東方坐在凳子上一邊烤著火,一邊拿楊蓮亭的長劍挑刺他身上的衣服。
那人這時倒是有了些膽氣,或許記起自己也是一教的總管,或者自封的副教主,死死的盯著東方,鼻子裡哼了一聲,只有些激烈起伏的胸膛洩露了他膽氣不足。
上衣盡數被刺破挑到一邊,露出胸口的一撮毛髮,膚色微白,肌肉分明,身材十分健壯。東方看著這人胸口,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左胸上一個小小的東字刺疼了他的眼睛。
將長劍扔進火爐裡,東方起身背對著那人,閉上眼睛,腦中浮現的卻是相親之處,那人為示忠誠不渝,在自己心口刺了一個東字,初聞之時,心下就分外動容。
何曾想過,憑著一副殘缺的身軀,還能得到這樣的深情,於是痴了,醉了,忘卻諸般惱煩之事,只投身在那場情愛裡,歡情日微,卻是不死不休。
昨日之情今日之恨,後悔嗎?
那一場纏綿之事,所得的又豈是一個悔字盡能說透的?
或,不曾悔吧,只如今,再不需要這般虛凰假鳳了。
劍尖被燒的通紅,楊蓮亭彷彿被灼熱了眼,張大嘴巴,滿眼掩不住的驚慌恐懼。
'東方不敗,救我!'
通紅的劍尖倏然而止,東方神色複雜,而後冷然一笑,劍刃倏地刺破血肉,輕輕一個轉圈,耳邊聽著那人的尖聲喊叫,看著血沿著劍刃滑落下來。
劍尖一挑一抖,整塊帶血的皮肉落入炭火中,發出哧哧的聲響,一股肉的燒焦味兒。
'啊——————'那人猶自扯著喉嚨嘶喊,細聽之下,仍有斷斷續續的東方救命的字眼,東方卻連看也不看了。
等皮肉燒沒了,東方開了房門,將屋內的焦臭之味散盡,屋內灌進一陣冷風,有些冷也格外的舒爽。
'放了我,我是神教副教主,傷了我,你也別想活著出去。'東方看著綁在牆上的人,那人額上冒著豆大的冷汗,如是以往,自己定會殷殷的為他擦了,若有人敢傷他,自己第一個不饒的。
如今,物是人非,再不會為他心疼了,心中只剩下茫茫的灰,吹不散,吹不盡。
吹夠了風,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