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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黃紙硃砂，儲拾柒鋪在桌上，就開始畫起來。
雍藝丹曾經偷偷溜出去看人家畫符，她記得那些道士畫符都要提前焚香沐浴，還有的會提前齋戒三日。
就這樣，畫符時也常常愁眉不展，畫一張扔一張，顯然都是廢符。
儲拾柒就不一樣。
在雍藝丹的角度，她畫符就像吃飯走路一樣簡單。
不用準備，也不講究姿勢，拿著筆一氣呵成。
母親帶來的陰影在這時漸漸消退，雍藝丹完全被儲拾柒吸引住。
“想學？”儲拾柒畫完，挑眉看她。
雍藝丹咽口水，狠狠點頭，“想！”
她今年不過十三歲，小蘿蔔頭一樣，卻敢隻身一人跑到王府請自己，儲拾柒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她掃她一眼，搖頭，“你沒有慧根，不適合。”
“啊？”雍藝丹身子迅速矮下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為了安慰她，儲拾柒把符紙遞過去，“拿去，一張貼你哥哥額頭上，一張燒了餵你哥哥喝。”
“好！”雍藝丹歡歡喜喜應下。
看她蹦蹦跳跳，總算有個孩子模樣，儲拾柒一臉欣慰。
雍子騫很快就醒了。
得知自己被人配了冥婚，還是他撿的紅封引起的，雍子騫半晌沒回過神。
“王妃，這次多虧了你。”
他沒了昨日在大理寺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都蒼老不少。
“家母愚鈍，冒犯了王妃，改日子騫定會登門謝罪。”
“不必。”儲拾柒擺手，“你給我一萬兩就行。”
“好！”雍子騫爽快應下。
他知道，這是她們這一行的規矩，拿錢辦事，也是了結因果，對兩方都好。
儲拾柒拿了錢，又給雍子騫留了一個平安符，就打算回去。
“這個平安符你貼身帶著，遇到危險可以保你一命，至於跟你配了冥婚的那個女鬼，等她下次過來再來請我。”
“她她她，她還要來啊？”雍藝丹臉都白了。
雍子騫臉色也不好看，“王妃，她什麼時候會來？”
儲拾柒搖頭，“不知道。”
“不過。”她頓了一下，又道：“她來時，我自會知道。”
“走了。”儲拾柒放下車簾，徹底和車外的兄妹倆隔開。
送走儲拾柒，雍子騫嘴角的弧度瞬間降下，“小妹，你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訴哥哥。”
雍藝丹還是第一次見到哥哥滿臉陰沉，聞言有些害怕，“哥？”
雍子騫深深閉上眼，最醜陋的樣子被不應該知道的人知道，他只恨時間不能重來。
“她知道她是誰嗎？”雍子騫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雍藝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到雍子騫的表情，瞬間瞭然。
哥哥問的是，王妃知不知道和他配冥婚的人是誰。
雍藝丹搖頭，“不知道。”
“王妃說讓我和娘商量，她自個兒去外面打坐了。”
“好。”雍子騫露出今日第一個笑臉，“回去吧。”
知道害他的人是自己的舅舅和母親，雍子騫很意外，又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的母親一向以孃家為主，認為只有孃家人才會給她撐腰，她把家裡的多少財寶送到外祖家他都不在乎，只當孝敬老人家。
可這次，她竟然要把自己兒子的婚事也搭進去，雍子騫就不能忍了。
回到府中，雍子騫找來小廝，“夫人怎麼樣了？”
小廝恭敬回答：“夫人還沒醒。”
“呵。”雍子騫冷笑，“下去吧。”
“是……”小廝戰戰兢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