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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皺眉看他一眼,瞥見他一臉的輕佻,立即就明白了。
耶律延最後的話,他必然是聽到了。
忍不住白他一眼。
「你想問什麼我幫你審,你這樣問他們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魏硯正色,摸摸腰挎的刀。
沈瑜卿看向地上喘粗氣地耶律延,痛意過去,耶律延直坐起身,手掌的血在流,他仿似感覺不到,朝她猙獰地笑,「你若不陪老子滾一滾,就算折磨死,老子半個字都不會說。」
魏硯眉一凜,霍地抽了長刀,隔著鐵門扎向他右肩,血猛地噴湧,又一聲犀利的慘叫,「嫌日子太好過?本王再殺兩個人給你助助興。」
血噴出來的時候,沈瑜卿退了半步。
耶律延目光厲光,「魏硯,等出去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本王等著。」魏硯收了刀。
他沖沈瑜卿挑挑眉,沈瑜卿會意,轉身向外面走。
魏硯說得對,是她小瞧了犬戎人,她的藥不會有用,看來她要再換一副藥回來。
「你想問他們什麼?」魏硯跟在她身後,一身煞氣未收。
沈瑜卿沒說話,到門口時忽而站住身,抬頭看他,「十年前你為什麼離開上京。」
魏硯目光沉了,一瞬又轉開,「你問這個做什麼。」
沉默了會兒,沈瑜卿垂了頭,「沒什麼。」
會宛城地處南,而漠北則是極北之地,許是她多心,魏硯應與此事沒有關係。然這件事倒底涉及皇室,且是不可外傳的秘辛,她暗中找了這麼多年都沒結果。不論如何,他始終是皇室子,她亦不能和盤托出。
魏硯看出她不對勁,他還沒見過她這副消沉的模樣,「所以,你想查的事與我有關?」
沈瑜卿對上他銳利洞察的黑眸,「或許有。」
「不能告訴我?」魏硯眉壓了壓。
沈瑜卿搖搖頭。
「呵。」他嗤笑一聲。
「我明日再來,你別趁我不在逼問耶律延我要尋的事。」沈瑜卿說。
魏硯好笑地看她,「我看著有那麼閒?」
沈瑜卿不說話了。
離開時,她坐在馬車裡掀簾看向牢獄門前立著的男人,那人敏銳察覺,眼看過來,沈瑜卿唇抿了下,垂手放了車簾。
第15章 所需其實他們彼此都清楚。
天將黑時,雍城內不同往日,燈火通明,街市儘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沈瑜卿持木杵搗藥,見裡面呈了暈綠,方停下手放到案上。
綠荷將藥收好,「小姐,今日是雍城的紅合節,到夜裡熱鬧著,您不如也出去走走松乏松乏。」
「紅合節?那是什麼?」沈瑜卿轉轉發酸的手腕,側到引枕上問了句。
綠荷回道「奴婢打聽了,紅合節同咱們上京上元節相似,只是這裡不放河燈,只在樹上掛燈。」
沈瑜卿見她興致勃勃,也沒掃興,便答應去了。
街上人多,馬車難走,沈瑜卿披了厚實的外氅騎馬而行。
她上了街才瞭然,所謂的紅合節掛燈,原是男女在一起同掛的,凡是兩人看對了眼,互通心意,就能一起掛了個燈。
至於以後的事,沈瑜卿眼看向攜手一起的男女,兩人共同上了一匹馬,騎得飛快,倏忽不見了。她眼珠轉了下,不去想他們去做什麼。
寬肩長身的人撞入眼簾,胡服凜凜,黑眸如炬,下頜緊繃著,正厲聲對面前的兵卒說著什麼。
沈瑜卿牽了韁繩正欲走,那人敏銳地看了過來,似是沒料到她在這,先怔了下,單手揮退兵卒,抬步過了來,「怎麼出來了?」
沈瑜卿收了動作,兩人這樣相遇,好像她有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