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頁)
人生幾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到歐陽,這使蝶兒童感到一絲的遺憾。
在淡淡日光燈的映照下,蝶兒顯得稍稍有些消瘦。
不過與床對面的劇照相比,斜倚在床上的蝶兒卻增添了不同往日的魅力……
第十八回 扶風社
最愜意的就是這雨天的下午。
楊老像是突然靜極思動,想跑到戲校去看剛病癒的蝶兒。
淑顰擔心雨天路滑,撐傘陪著父親出了門。
楊老瞧她的包鼓鼓囊囊的,問帶的什麼。
淑顰笑著說是湯,還是燙的。
“就是去看看,帶什麼湯呀。”楊老嘟噥了一句。
倆人出門之後,楊老那毫無表情地嘟噥的形象還一直映在廣春的腦海裡。
屋裡少了淑顰忙碌的身影,廣春覺得桌上座鐘的聲音在房間裡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茶几上的電茶壺冒出了熱氣,廣春泡了杯茶,滾燙的茶湯剎時驅走了全身陰冷的寒意。待到腹中暖意升騰,他便懶懶的窩在鬆軟的沙發靠墊裡,信手拈來一本書,厚厚的紙頁熨帖著指尖手心,好久沒有享受這種悠遊自我的感覺了。
廣春與淑顰結婚共同生活了二十年了,在蝶兒考入戲校之後,淑顰就單獨搬到了蝶兒住的屋子裡。蝶兒節假回來,也同母親在一張床上睡。
廣春有時候覺得自己至今仍然不瞭解自己的妻子。
當然,這裡所說的“不瞭解”,其實也是模糊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瞭解”還是“不瞭解”,這要看我們如何去理解。
朋友相交,有時一面之誼,卻相見恨晚;有時相交多年,卻平淡似水。
夫婦也同樣如此。當他們交往越深,越互相瞭解時,反而越會強烈地感受到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種“不能瞭解”的不安。
淑顰分房而居前甚至沒有同他商量,廣春原以為淑顰只是圖個清淨,在蝶兒屋住住。然而淑顰像是下定了決心,每天照顧父親,體貼丈夫,只是晚上卻一直沒有要搬回屋的意思。
面對淑顰堅毅的態度,廣春至今仍不知應該怎樣對待自己的妻子。不過在他內心深處隱藏著不為人所理解的秘密。
廣春少時吹嗩吶絕佳,團裡無人能敵。市團演出,每至嗩吶,廣春必起立吹之,響徹九霄。後廣春得疝氣症,遂改投楊老門下,學習京胡、大阮。
楊老每對淑顰說:“嗩吶換氣,細細聆聽就可察覺。而廣春少時好強,為了舞臺效果,久不換氣,日積月累,故而患疝氣,以至不能再吹嗩吶了。這也是性格使然。”
淑顰說:“好強之心原來也害人不淺。”
楊老笑道:“也不全是好強之心。我看廣春是性急之人,若是這樣的性情不改,於琴藝上也是有礙的。”
淑顰悄悄把話轉說給廣春聽,廣春亦以為是。為收養心性,廣春早晚焚香,徹夜在佛前抄寫佛經小楷,後果然琴藝大進。
淑顰把廣春所抄佛經小楷收集起來,楊老偶見之,詫異淑顰何時開始練字。
淑顰說是廣春所抄。
楊老感嘆道:“廣春性情暴躁,沒想到竟能抄寫如此端正的小楷。常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宗教、藝術之移人性情,洵不可量!”
楊老每聽廣春月琴,絕佳!暗思日後於月琴,淑顰當避席廣春了。
其實不光是廣春,淑顰、蝶兒也深受廣春抄經養性的影響。蝶兒秉承家學,在廣春的薰陶下,自幼臨習泰山經石峪體的《金剛經》,徉徜於墨海。
蝶兒學琴不能上品,但《金剛經》字,在這個柔弱的小姑娘手中,倒頗見氣象。
蝶兒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與佛法結下了緣。
在蝶兒的印象裡,父親是羊城票友團“扶風社”最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