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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歆似乎能夠體念她此時的複雜心境,稍稍側過身,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先帝與陛下當年已是恩寬,卻沒想到這些年罪人假意恭順,心中竟還是這般怨毒。凡是能夠下手的地方,淑妃妹妹……長林世子妃……她居然一個都沒有放過。」荀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住牙根,「幸好陛下福澤深廣,才沒有被她的咒蠱所害。」
自從荀飛盞今日第一次進宮回報後,蕭歆就一直心緒不寧。淑妃的橫死、萊陽王的舊罪,往日傷痕痛楚未消,樁樁新罪又攤在眼前,他只覺得前額悶悶地發疼,閉上眼睛便不想再睜開。
蕭庭生對他的心情最是瞭解,急忙開言勸慰道:「如此久遠的陳案能查到真相,大小也算是個安慰,倒不急於今日便要全盤處置清楚。陛下這幾天一直聖躬不安,應以保養為上,若是因為盛怒傷了龍體,豈不是遂了罪人的心願?」
蕭歆的眼前已經有兩次暈眩發黑,他不願眾人驚慌,勉力支撐著,聽到王兄的勸說,順勢擺了擺手,低聲道:「朕確實有些疲累,就依王兄所言,明日再行處置,你們都退下吧……」
蕭庭生怕他再勞神,立即站了起來,率眾人在階下行了禮,快速退出。荀皇后留在原位,見蕭歆身子緩緩後仰,似乎想要躺下,急忙上前小心扶住,在他頸後墊了軟枕,又命內監取來錦被蓋上,輕輕掖了掖被角。
蕭歆將手從被中伸出,攥緊了她的一隻手掌,雙眸依然緊閉著,語調模糊,「……原來朕的淑妃……最終竟是死在自己同族姐妹的手中……」
荀皇后的背脊微微一僵,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半晌後方低聲道:「臣妾與陛下同悲。」
少許淚水自蕭歆的眼角滲出,他慢慢睜開眼睛凝視上方,好一陣才將視線轉向身邊的荀皇后,眼底微紅,「這些年……委屈皇后了……」
一股酸楚如同開閘般湧上心頭,荀皇后突然有些撐不住,一下子撲進了蕭歆的懷裡,哭了起來。
皇帝既然沒有新的旨意,萊陽侯府當天便仍由禁軍管控,荀飛盞不願在這節骨眼上再出什麼亂子,一出宮門便向老王爺道了別,匆匆趕了過去。蕭平旌倒還記得元啟的請託,可方才殿中那般情形,怎麼可能有他插嘴的機會,故而一直未能提出,想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便加快腳步追上前方的蕭平章,打算跟他先提一提。
「那個女人當然是罪有應得,但我相信元啟應該沒有摻和進去。他現在被囚府中,處境艱難,未曾哀求我別的事,就是想要……」蕭平旌一股腦說到最後,才驚訝地發現兄長一直垂著眼簾,神色怔怔,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蕭平章微微驚醒,遲疑了一下,將視線投向前方父王的背影,低聲道:「小雪的事一直瞞著父王,他老人家今日方知,怕是少不了一場責備。」
「責備就責備唄,」蕭平旌聳了聳肩,「難道還能打咱倆一頓不成,有什麼好怕的?」
晚輩的事不願讓長輩操心,即便有所隱瞞也不是什麼大錯,蕭平旌語調輕鬆,那是真心沒把這當成一回事,不理解兄長心事重重所為何來。
回到府中後,蕭庭生果然立即將兩人叫到了書房,進門便喝令跪下。平旌起先還不太在意,直到看見兄長應答問話近一刻鐘還沒被叫起時,他才感到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責罵、罰跪、抄書甚至挨板子,對於長林二公子來說是家常便飯,可在他的記憶裡頭,父王對大哥是連重話都沒有講過幾次的,更不用說直接在青石地面上跪這麼久了。
那隻小小的明漆粉盒已經拿了回來,此刻就擺在窗前桌案上。蕭庭生負手而立,沉著臉將事情的所有細節都問了一遍,語氣一直未見緩和,「林姑娘診斷之後,究竟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