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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神首先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胤怎麼了?”
我替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答道:“出了點小意外,胤被在摘葡萄的時候被藤條纏住了,他的腳上受了點傷。”
句芒見狀直接說道:“你們兩個把東西留下,趕緊帶著他去藥師那裡醫治。”
“那就麻煩你們幫我們把東西帶回去,我們先帶著胤回去了。”我把揹簍放下,對湫道:“湫,咱們趕緊去朝源樓找丿爺爺。”
“嗯,走吧。”湫揹著胤走在前面。
半個時辰後,我們趕到了朝源樓,這時候已經是戌時一刻,天空染上了墨色,幾顆星星出現在夜幕上,閃閃發著光。
朝源樓的門口掛著兩個燈籠,燈籠發出昏黃的光,照著門前的小路,我走在前面,敲了敲門,喊道:“丿爺爺,我是渢,您在家嗎?”
“嘰嘰……”一隻鳥兒從圍樓飛出來,在我們上空繞著飛行。
“湫,我們進去吧。”
我推開門,湫揹著胤跟著我進了圍樓,一路經過小茶間,我們上了二樓,丿爺爺的房間亮著燈,有黑色的人影在紙窗出現。
我走進屋中,焦急的道:“丿爺爺,胤受傷了,您快幫他看看。”
在湫背上的胤早就哭得累了,他不安的哼哼了兩聲,已經半是迷糊的趴在湫背上睡著覺。
丿爺爺摸了摸鬍子,招呼道:“你們將他放在床上,我來看看。”
湫把胤放在木床上,胤動了動還是沒有醒,小臉慘白慘白的,身上還出著冷汗,他眉頭深深的皺起,像是在忍受著痛苦。
湫也是一臉著急的站在床前,身上的衣服縐縐的,白色的頭髮凌亂的就像鳥窩,我上前拉住他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湫的心裡也深深的自責著,他肯定覺得如果他看住胤不讓他亂跑,興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丿爺爺,胤怎麼樣?嚴不嚴重?”
丿爺爺看了看胤受傷的腳裸和身子,對我們道:“腳裸有些扭傷,傷不及根骨,但也頗為嚴重,我需要幫他接骨和拔刺,你們先出去。”
“好,丿爺爺,我們先出去了,等會兒麻煩您喚我們一聲。”我點點頭,拉著神色不佳的湫出了門。
一路出了朝源樓,我和湫來到圍樓後面的,從小圍欄的門口走到浮萍池塘,湫還是一副難過的模樣,整個人懨懨的不開口說話。
浮萍池塘的小鳩鳩在水裡游來游去,圍欄上綻放的花在燈籠昏黃的燈光下收起了嬌豔,昏暗不清的景色令空氣也略顯沉重。
我拉著湫坐下,靠著他的肩膀,輕柔的道:“湫,別難過了,這不關你的事,胤會好起來的。”
“可是……”沉默了良久的湫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兇胤,帶著他一起摘葡萄,不讓他亂跑,也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今天只是個意外。”我摟住他,輕輕的道:“胤也不會怪你的,況且,是你救了他不是麼?”
湫抱住我,頭低下來靠在我肩膀上,昏暗的情景中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是片刻後我卻感覺脖子上有溼潤的感覺。
發生這種事是始料未及的,我不由得一顫,然後緊緊的抱著他。
畢竟還是個少年,經歷了這種事,任誰都不能平靜,何況上次的玩鬧,湫也差點就傷到了胤,因而這次才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以至於心裡不安難過。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和他相擁著,此刻說什麼都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的好。
良久之後,湫鬆開手,終於平復了心情,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躺在了青草地上,望著天空逐漸出現的繁星。
我垂下眼眸,凝望著他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心裡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