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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學負五車的名師而且病體得以康復,玄明宮主也因之找回了遺失的絕學,一切都只能歸於天意。然而,天意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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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四川雲陽碼頭。
由於長江航道一過涪都重慶,江面漸窄,水流湍急,兩岸全是高山危崖,巍巍然摩天遏雲。舟行其中,江流一線,江天一線,猿聲淒厲,行人落膽,控船極其不易。加上這幾天春雨連綿,江面濁浪近丈,而且前面不遠就是瞿塘峽,船工們斗膽也不敢夜航。因而,所有下行的船隻,皆在碼頭停泊暫歇,大大小小足有五六十條,把雲陽碼頭擠得滿滿當當。大家都在等待天明雨晴,爾後再闖舉世聞名的三峽。
在形形色色高高低低的民船左側,沿江岸一字泊著五艘中型官船。大概是嫌碼頭之上過於擁擠、噪雜,五艘官船的停泊處與民船相距有五十丈,嚴格說已經超出了碼頭範圍。
更鼓敲過頭更,碼頭上的船隻燈火稀疏,船工與乘客多已安歇。只有五艘官依然燭光通明,仍有婢僕和隨船兵丁不時在船面上走動,為明天的航行而忙活。
在一片濤聲、腳步聲和婢僕低聲的交談聲中,夾雜著陣陣清亮的童稚讀書聲。聲音來自中間那艘官船的主艙,字正腔圓,守節合律,聽起來十分悅耳。
從船的左側舷窗往艙裡看,靠裡擺著一張硬木方桌,上面散放著一套精瓷茶具和幾本線裝書籍,兩支兒臂粗的臘燭,照得艙內亮如白晝。
桌旁一張硬木靠背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身穿青色繡花長衫,年四十許的中年儒生,除了略帶書卷氣,可說是一表人才。儒生左手捧著一本線裝書,右手輕擁著倚在膝旁的一個七、八歲的稚齡男孩,目光隨小傢伙的背誦迅速掃過書面字列。
再看小傢伙,正是十天前曾出現在青羊官的張天宏,一張清秀而討人喜愛的小臉竟有七分與儒生相像,兩隻黑鑽般的眼珠不時閃現出穎悟的靈光。憑長象,不用說艙內準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倆,長者必然是上京赴任的張叔恆,看情景,為父者正在考校兒子的文章功課。
這時小傢伙正在背誦《左傳》上的一段,不時用眼角偷偷檢視父親的臉色,不停啟合的嘴角,掛著七分自信、三分頑皮的笑意。揹著揹著,小傢伙嘴角笑意中的頑皮漸漸轉濃,驀地停止背誦,似乎是忘了下面的內容。可等到父親詫異地轉臉看他時,小傢伙卻又象放連珠炮似地一口氣把剩下的內容背完了。
“頑皮,該打!”父親假嗔地用右手在小傢伙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愛憐地輕聲感嘆道:“宏兒,真難為你,只看一遍,又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今天的功課就到這裡兒,快把桌上的書收拾好,然後回艙休息,明天天亮,咱們還要看三峽。”
“爸,明天要是還下雨怎麼辦?”
“別擔心,如果明天還下雨,咱們就在這多住一天,反正距聖旨規定到任的時限還有些日子,爸爸說什麼也得讓你們兄弟姐妹五個好好看看三峽,不然以後再找機會可難了。”他與夫人結縭十六載,至今膝下已有三子二女。長子天祥今年十四歲,長女素華十二歲,次子天麒九歲,三子就是眼前的天宏,今年七歲,次女素瑤本月剛滿四歲。目前夫人又有身孕,還不知懷的是龍是鳳。
“爸真好!”小傢伙說著站直,動手收拾桌上的書籍。“對了,爸,到了南京,咱們是自己住,還是和外公他們住在一起?”
“怎麼,你不願和外公住在一起?”張叔恆詫然反問。
“不是的。”小傢伙著急地為自己辨解:“外公和外婆最痛我,我怎麼會不喜歡他們。就因為他們太喜歡我,一步也捨不得讓我離開,所以有點擔心到時沒時間跟老夫子學習了。”
“噢,別但心,咱們是自己單住。”張叔恆順口安慰兒子,思緒卻飛向千里外的南京。他祖籍山東威海,